“你們三個都來一遍,那便不是勸了。”
武功縣並不大,再加上林簡也隻是暫時在這裡住幾天,因此他的臨時居所距離皇帝的臨時行宮距離並不遠,很快馬車就停了下來,林昭率先跳下馬車,然後伸手就要攙扶林昭。
元達公搖了搖頭。
“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用不著扶。”
林昭聞言,乖乖的站在一旁,看著林簡下車。
林簡在少年帶路,兩個人很快進了一處小院子,進了願意之後,林夫人便迎麵走了出來。
林昭上前,就要給林夫人下跪行禮。
“侄兒叩見叔母。”
隻不過這個院子實在是不大,他跟林夫人的距離也很近,還不等他跪下來,林夫人便快步上前,一把把林昭扶了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堂堂的越國公,跪我一個婦道人家,像什麼樣子?”
林夫人上下打量林昭,臉上帶著笑容:“上午收到老爺的消息,我心裡很是高興,一彆數年,終於又見到三郎了。”
在長安城的時候,林夫人便跟林昭關係不錯,後來林昭在長安做了幾年官,兩家人感情更加親近,她一直把林昭當成了自己的半個兒子看待。
林昭順勢站了起來,看了林夫人一眼,隻見林夫人比起在長安的時候瘦了不少,沒有從前那種略顯富態的模樣了。
看來這兩三年在成都府,她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如何舒坦。
“叔母還是風采依舊,與從前一樣年輕。”
林昭笑著說道:“猛地一見,還以為這幾年是黃粱一夢呢。”
“少要油嘴滑舌。”
林夫人笑罵了一句,然後對著房間裡喊道:“默兒,三郎來了,快出來見一見。”
很快,一身青色衣裳的林默,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林簡的這個大兒子,向來沉默寡言,見到林昭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上前拱手行禮。
林昭連忙拱手還禮:“見過大兄。”
兄弟倆行禮之後,林夫人看向林昭,問道:“三郎,我家二郎他…”
“現在青州呢。”
林昭回頭看向林夫人,微笑道:“我從青州出征的時候,二郎他死活要跟著我一起征討叛軍,不過我想著軍中凶險,便在青州給他尋了個差事,沒有讓他跟著。”
“等叔父叔母回到長安城,我便給二郎寫信,讓他也來一趟長安,一家團聚。”
聽到林湛一切都好,林夫人忍不住眼睛發紅,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淚,低聲歎息:“有勞三郎了……”
“叔母客氣,都是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
林昭正跟林夫人說話的時候,林簡已經提著一壺酒,從裡屋走了出來。
他看向林昭,笑著說道:“從成都府帶回來的酒,是當年石鼓書院的同窗送的,今日你我叔侄,好好喝上一杯。”
林昭含笑點頭:“七叔既然開口了,侄兒自然從命,今天的事情也已經辦的差不多了,就陪七叔好好喝上一場。”
林夫人用袖子擦乾眼淚,對著林昭露出一個笑容。
“我去給你們拿杯子。”
很快,七八個菜便擺滿了桌子。
這個時候是回長安的路上,林家沒有下人,這些菜都是林夫人自己親手做的。
四個人各自落座,元達公親自給林昭倒了杯酒,然後自己端起酒杯,看向了自己的這個侄兒。
他神情複雜。
“三郎,這杯酒為叔敬你。”
他端起酒杯,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越州林氏,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