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這東西,目前林昭在世界上占據了絕對優勢,在可見的未來裡,平盧軍的這種優勢,可能會持續十年乃至於二十年。
在這種情況下,林昭絕對不可能因為一些聖母的念頭,去自廢武功。
與皇帝交流了一番之後,林昭離開了天子的輦駕,開始跟送行的人一一道彆。
等到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告彆了一遍,林昭來到了站在最後麵的大將軍齊師道麵前,對著齊師道微微欠身,微笑道:“師叔,我要走了。”
齊大將軍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昭,微微低眉道:“三郎能夠信守承諾,我心裡很高興。”
越王殿下微微眯著眼睛,微笑道:“未知師兄何時離京?”
齊大將軍輕聲開口:“明日。”
林昭笑了笑:“也不用這麼著急,師叔可以在長安多待一些時日,陪一陪長公主。”
齊大將軍露出一口白氣,聲音沉重:“按照三郎的安排,我要去西北準備應付吐蕃人去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開口道:“那位出身胡族的北庭節度使,也派人進京恭賀新皇登基了,說明他還是大周的臣子,如果他肯全力配合朔方軍,說不定還真有把康東平捉回長安的機會。”
十大節度使之中,北庭節度使呼延凖,是突厥人出身的胡將。
因為他的出身原因,在康東平造反之後,這位手握重兵的北庭節度使,一直按兵不動,沒有任何動靜,態度很是曖昧。
如今,這位姓呼延的節度使,也像朝廷派了使者恭祝新皇,那麼說明還是有可以合作的可能的。
林昭低眉,微笑道:“這是好事情,康東平這廝在關中作孽那麼多,絕不能讓他在吐蕃逍遙法外,師叔努力一些,儘快將此人拿回長安問罪。”
齊大將軍聲音低沉。
“我儘量就是。”
兩位節度使聚在一起,說了差不多一柱香之後,林昭對著齊師道拱了拱手,開口道:“師叔,時辰不早了,再不上路,便快要到中午了。”
“青山不改,咱們爺倆來日再相見。”
說罷,林昭對著齊師道深深一揖。
齊大將軍麵色凝重,對著林昭也深深低頭拱手。
“三郎保重。”
林昭行禮之後,對著齊師道笑了笑:“朔方軍的兵權,現在應該都是二郎在打理,師叔將來可不要厚此薄彼,虧待了齊兄。”
齊家兩兄弟,老大齊宣喜好讀書,老二齊屏也喜好武事。
這段時間齊師道離開朔方,進入長安,朔方軍便一直是少將軍齊屏在打理。
齊大將軍微微搖頭,開口道:“這一點三郎放心,老二很敬重他的兄長,他們兄弟…”
“會和睦的。”
林昭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與齊師道拱手作彆。
這個時候,長安來送他的人,林昭都已經告彆的差不多了,於是便來到了自己的馬車麵前,對著眾人拱手,然後翻身上了馬車。
這輛通體黑色的馬車,在林昭上車之後,緩緩啟動,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長安城東的官道上。
帝輦上的皇帝陛下,目送著林昭的離開,然後吐出一口氣,緩緩開口:“回宮罷。”
大太監周振連忙低頭,擺了擺手,命令小太監們抬轎。
輦駕剛剛起轎,裡麵的天子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去請宋王來。”
宋王李煦,也在送彆林昭的隊伍之中,新帝召見,他很快來到了帝輦麵前,對著輦駕畢恭畢敬的下跪行禮。
“臣李煦,叩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