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是平盧軍的態度更易之戰。
至今日開始,平盧軍守衛邊疆,不再隻是一味依靠大城固守,而是要主動出擊,主動與契丹人碰一碰。
本來,這種轉變是要推遲兩年的。
如果不是耶律灼突然大舉進兵,林昭還能再韜晦兩年,到時候平盧軍就擁有了全麵雙線作戰的能力,林昭甚至可以調集一半平盧軍,把敢於進犯幽州的契丹人統統吃下肚中!
不過即便是現在,幽州軍在火器營的加持下,也有不遜色與契丹人的戰力了。
更重要的是,跟隨林昭到達潞縣的這五千幽州軍,都是幽州軍之中的精銳,尤其是都尉劉博所帶的那個都尉營,在幽州軍中被稱為“瘋營”,以打仗不要命出名。
在這種情況下,雙方的第一波碰撞,就十分慘烈。
劉博一馬當先,殺進敵陣之中,大刀橫掃,把一個契丹人砍下馬來。
與此同時,一根羽箭從敵陣之中射出,正中他的胸腹!
好在,這枚羽箭的距離太原,劉博這種都尉又都是身著鐵甲,箭矢破甲之後,隻勉強入肉,傷到了一些皮肉。
劉博凶相畢露,惡狠狠拔出自己胸甲上的羽箭,怪叫一聲衝向了契丹人的人堆裡!
在側翼協同的火器營,也開始對契丹人的陣型,進行火器攻擊。
此時,因為沒有地利可言,火器營能夠發揮作用的主要是扔在人堆裡的陶罐,以及初步形成戰鬥力的火銃兵。
不過在沒有製高點可以占據的情況下,這些火器營將士在丟出三四個陶罐,以及擊發兩次火銃之後,敵人就進入到了十步之內。
這些火器營將士毫不畏懼,放下手中的火器,拔刀出鞘,與契丹人戰在一處。
這個時候,火藥的一部分弊端就顯露了出來。
至今,火藥已經出現在世人麵前五年時間了,五年時間,即便其他勢力沒有搞到火藥的方子,也對火藥有了很詳儘的認知。
比如說……他們知道這玩意兒應該怎麼應對了。
即便是契丹人,也多少知道了一些應對火藥的方法。
比如說隻要有陶罐扔到他們附近,這些人幾乎是立刻毫不猶豫的臥倒在地,把間埋在地上,規避火藥帶來的傷害。
陶罐之所以能夠傷人,主要是爆炸產生的陶片可以輕易劃傷乃至於紮進身體之中,但是隻要臥倒在地上,就可以規避絕大多數的傷害。
也就是說,就連契丹人,都知道如何應對火藥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契丹人雖然知道如何應對火藥,但是…但是這些契丹人嚴重缺鐵,他們一沒有鐵甲,而沒有頭盔,絕大多數契丹人都穿著一身簡單的皮甲,就上陣了。
沒有護具保護,隻憑肉身硬扛,即便是臥倒在地上,也會被陶片傷到。
就這樣,在敵人沒有辦法一股腦湧進潞縣,以及火器營的輔助之下,短時間內,潞縣裡的幽州軍竟然大占上風。
衝進城裡的契丹人,在幽州軍的攻勢之下,甚至被逼著往後退了一部分。
在城外觀戰的耶律灼,氣的兩眼通紅。
這位契丹可汗,怒吼一聲:“把本汗坐騎牽來!”
很快,有人給他牽來了坐騎,這位契丹可汗,翻身上馬,徑直朝著潞縣衝去。
他身上是有甲胄的,相對安全了許多,一人一馬直接衝進了幽州軍的軍陣之中,大刀揮舞,立刻砍傷了數個幽州軍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