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灼有點不勝酒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對著林昭拱了拱手:“小弟…族中還有事情,不…不打擾王兄了。”
穀說完這句話,他就要朝著賬外走去,可能是因為喝多了酒,一不小心跌到了地上,然後在帥帳的桌子下麵,看到了一件被藏起來的小孩衣服。
見耶律灼目光有些不對,林昭順著他的目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默默站在耶律灼麵前,擋住了後者的目光:“這是犬子的衣物,出門在外,因為思念孩子,就帶了兩件隨身,想孩子的時候就拿出來看一看,讓可汗見笑了。”
耶律灼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對著林昭笑了笑:“王兄,小弟什麼都沒有說…”
林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這是在幽州軍大營,耶律灼見狀,心裡也有些打怵,當即也不再裝醉了,對著林昭拱了拱手之後,就起身告辭。
林某人做戲做到底,一路把他送到了大營門口。
等耶律灼等人走遠,林昭才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佩劍,眯了眯眼睛:“這廝親自跑來一趟,就是想確認我到底在不在軍中。”
裴儉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王爺的意思是,契丹很快就要進攻了?”
林昭啞然一笑:“我現在不僅告訴他,我在這個孤軍之中,甚至我兒子也在軍中,我想……”
“他是忍不住的。”
“估計就在這兩天時間了。”
林昭回頭,看向裴儉,聲音低沉:“明麵上布防維持不動,暗中嚴密部署,嚴防契丹人襲營。”
“尤其是…”
“尤其是火藥庫那裡。”
林昭微微低眉:“防止軍中有奸細,提前點燃火藥庫,這兩天行軍,裴叔你……”
“儘量找適合防守的地方紮營,我們…等著契丹人來。”
裴儉微微低頭,對著林昭開口道:“契丹人也不是不懂兵法,如果找這種地方紮營,就太過明顯了,末將的意思是,找靠近這種地形的地方紮營,真打起來了,再轉移進去。”
越王爺點頭:“那就按裴叔你的意思來。”
說完這句話,林昭回頭看了裴儉一眼,緩緩說道:“裴叔,三萬對三萬…”
“我們不是要守住,我們是…要贏。”
越王爺麵無表情:“你有把握麼?”
裴儉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一次咱們帶出來的,是幽州軍之中的精銳,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不管麵對什麼軍隊,末將…都有把握不輸。”
“而想要大勝契丹,就要看幽州這兩年弄出來的那支騎兵,能不能堪用了。”
林昭兩隻手攏在前袖裡,漫步在大營之中,緩緩說道:“現在表麵上看來,天下局勢似乎聚集在關中,但是實際上,最關鍵的就是在我們這裡。”
“打殘了契丹人,我們就可以輕易收拾已經腐朽的突厥人,到時候北邊就會徹底安定下來,最起碼讓他們一代人都打不了仗。”
“到時候,我們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裴儉撫掌道:“王爺您還是太過慈悲了,實際上抵禦異族,並不是您的事情,而是大周朝廷的事情。”
“我們占了幽燕,就應該去做這些事。”
“不能把幽燕丟了,更不能埋下禍根。”
林三郎語氣堅定。
“不然,在將來的史書上,你我是要挨罵千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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