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瞥了一眼這個名叫羅鬆的契丹人,淡淡的說道:“你的漢話,還不如你們家的可汗耶律灼,怎麼,他不敢來見我了?”
越王爺眯了眯眼睛:“他怕我殺了他,是不是?”
羅鬆對著林昭低頭道:“越王殿下,我家可汗想要跟您握手言和。”
“你們契丹人,背信棄義,無故偷襲本王的營帳,已經失去了與本王握手言和的可能。”
這一次,林昭的態度很是強硬。
“你回去告訴呼延灼,我依舊給他兩條路。”
“要麼歸降,要麼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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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太極宮。
剛剛從成都府趕回長安的李煦,坐在了天子對麵,深深低頭:“陛下,衡陽王府的事情,臣已經妥善解決了,劍南節度使李鶴,不日將到達長安,親自向陛下請罪。”
天子看向李煦,撫掌感慨:“皇叔真是能乾,這些麻煩的事情,這麼利落就處理乾淨了。”
弘道天子微笑道:“依皇兄看來,這位衡陽王,應當如何處理?”
“該殺便殺。”
這一次,李煦沒有再給中宗皇帝的後人兜底,他麵色平靜,開口道:“此等反賊,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靖人心!”
天子微笑道:“那朕這就讓三法司結案,交給皇叔監斬衡陽王李璧一家,皇叔以為如何?”
李煦臉色發白,但還是咬牙點頭:“陛下有命,臣不敢不從。”
“朕與皇叔開玩笑的。”
皇帝搖了搖頭,微笑道:“這種事情,交給誰去做也不能交給皇叔去做,不然就是陷皇叔於不義。”
李煦鬆了一口氣,對著天子恭敬低頭:“臣,多謝陛下厚德。”
“咱們一家人,應當做的。”
天子看向李煦,淡淡的說道:“皇叔不在長安的這段時間,天下發生了兩件大事,朕說給皇叔聽一聽?”
李煦深呼吸了一口氣,恭聲道:“臣恭聆聖喻。”
“新任北庭節度使呼延準,一個多月前,秘密約見了康東平。”
北庭節度使在大周的最西麵,與曾經的安西都護府相連,隻是此時安西都護府已經不存,北庭節度使就是大周最西邊的疆域了。
“這不奇怪。”
李煦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北庭節度使這幾代人都是胡將,本身就親近胡人,範陽之亂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動過,現在與康東平接觸……”
“也很正常。”
天子含笑點頭:“朕也覺得平常,一個北庭節度使,也翻不出太大的浪花。”
“而第二個消息。”
皇帝看向李煦,緩緩說道:“越王昭,在大半個月前從營州北上出關,現在已經進去契丹境內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煦頓時一愣:“他去契丹做什麼?”
“根據平盧節度使府送到長安的文書,平盧軍這一次北上,是要為了大周,掃滅隱患。”
聽到皇帝這句話,李煦低頭,緩緩說道:“林昭這個人臣很了解,他是能不吃虧就不吃虧的性子,幽州軍城防堅固,他不據城而守,為什麼要北上進入契丹境內行險……”
“朕也不知道。”
皇帝搖了搖頭,
“現在,隻等著平盧軍那邊傳回來的消息了。”
天子看向李煦,緩緩問道:“皇叔,若越王昭真能平滅北方諸賊,朝廷當如何獎賞?”
李煦苦笑了一聲,搖頭道:“陛下,若平盧軍真能如此,那他也就不需要什麼朝廷的封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