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芷晴看了看林昭,輕笑道:“上一次我兩個兄長到長安來,讓夫君給安排差事,結果夫君給他們丟去做了九品的校書郎,他們回清河之後,被家裡人笑話了許久,恐怕再不敢來了。”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一樣。”
越王爺微微抬頭,笑道:“為夫現在是尚書仆射,正兒八經的宰相了。”
“安排幾個官職,一句話的事情。”
崔芷晴輕輕點頭,正要說話,趙成邁著小步走了過來,對著林昭低頭道:“王爺,沈先生的馬車也到崇仁坊門口了。”
因為人數不少,因此馬車並不是走在一起的,比如說沈徽沈昭明,就在馬隊的後麵,這會兒剛剛趕到。
沈徽可是青州集團的核心人物之一,甚至可以說不遜色於裴儉,因此林昭聽到了趙成的話之後,回頭看了看崔芷晴,開口道:“六娘,你現在這裡幫幫忙,安頓一下家裡人,為夫去迎一迎昭明先生。”
崔芷晴輕輕點頭。
“夫君自去就是,不必管我。”
她微笑道:“我在這裡住過一些日子,比起姐姐要熟悉一些,我去幫著他們安排住處。”
說罷,這位崔家的嫡女,轉身去給謝澹然幫忙去了。
而林昭,則是在眾人的配合之下,來到了崇仁坊門口,這會兒沈徽剛剛走下馬車,正伸手扶著腰,艱難走動,林昭上前,對著沈徽拱手笑道:“昭明先生一路辛苦。”
沈徽畢竟已經五十多歲了,而且身子不是特彆健壯,這一個多月趕路,可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這會兒他正在揉著自己的老腰,聽到了林昭的聲音之後,這個“青州宰相”猛地打了個激靈,然後就要對著林昭深深作揖。
林昭上前,攙扶住了沈徽,笑著說道:“先生腰疼,不必多禮。”
沈徽麵帶愧色,低頭道:“年紀大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出一趟遠門,就腰酸背痛,讓王爺見笑了。”
“這是常事。”
林昭微笑道:“青州到長安兩千多裡,不要說是先生,就算是我,也要吃一些苦頭。”
兩個人敘舊之後,沈徽抬頭看了看林昭,開口道:“王爺…長安諸事……”
越王爺麵色平靜,開口道:“大抵與我先前跟先生書信中差不多,唯一有些變動的是,前兩天朝廷下旨,給我加封了尚書仆射。”
沈徽看了看林昭,問道:“同中書門下三品?”
林昭微笑點頭。
昭明先生臉上也露出笑容,開口道:“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屬下恭喜王爺。”
“越王府能有今天,昭明先生居功甚偉。”
林昭看向沈徽,誠心實意的說道:“無有先生穩定後方,我便哪裡也去不了,無有先生統籌安排,平盧軍也絕沒有今天的風光。”
越王爺看著沈徽,微笑道:“先生王佐之才,這幾年委屈先生了。”
“先生放心,到了長安之後,最多一年時間,我一定讓先生入政事堂拜相。”
沈徽微微搖頭,開口道:“王爺,屬下這個人性格有些孤僻,還是在王府裡做事比較好,王府裡有王爺您信任,屬下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後顧之憂,要是真到了朝堂之上,多半會跟其他人生出矛盾,給王爺您招麻煩。”
林昭低眉想了想,然後拉著沈徽的衣袖,開口道:“這件事可以容後再議,反正我好些年沒有做文官了,早已經生疏政事,我做這個尚書仆射,便等於是先生做了尚書仆射。”
“而且不管怎麼說…”
越王爺看向沈徽,微笑道:“先生這個青州宰相,早晚是成為天下宰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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