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鏈子(1 / 2)

她通過兩天的暗自觀察, 已經確定蘇岸每天晚上都會偷進她屋,抱著她睡覺。

如果她再天真的昏睡過去, 就是傻子了!

時嬌發現這個秘密, 卻暫時不敢戳破真相。她隻能熬到蘇岸來了並且睡過去,才敢睡覺。這種辦法雖然可以掌握蘇岸一手動態,不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翻船, 缺點卻很明顯。

她眼皮底下黑眼圈重的跟抹了墨似的!

這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下策, 時嬌卻不得不用。

蘇岸開始慢慢展示真實性格,他談話時不經意表現的語氣讓時嬌她毛骨悚然。蘇岸那天晚上說的話不是玩笑話。他不會放她離開, 這座城堡就是他用來囚禁她的籠子。

時嬌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他。

嘎吱,房門被人打開。

這場景她遇見好幾次了, 應該淡定了啊?

時嬌不解的的想。

她拚命的壓製激動的眼皮,卻失敗了。她的眼皮跟十七八歲叛逆的少男少女一樣,不讓它動,它偏動, 還跳了好幾下。

時嬌要嚇到窒息了:“……”

眼皮,請不要跳舞!

房間裡安靜的能聽到呼吸聲。時嬌最後把叛逆的眼皮鎮壓下來, 藏在被子裡的手心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濕透了。

蘇岸沉默無聲的靠近。

時嬌緊張的握拳,睫毛輕顫幾下, 隻能反複安慰自己屋子裡太黑了,蘇岸肯定沒有看見。

“小乖……”

蘇岸蹲在床邊,輕輕的喊了一聲。他似乎想跟時嬌說很多話卻沒開口,又似乎隻是單純喊她的名字。

蘇岸說完這兩個字後, 就忽然沒聲了。要不是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時嬌都懷疑他是不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你不要怕,不會疼的。”

幾分鐘後,蘇岸重新開口了。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很溫柔,時嬌卻嗅到危險的氣息,心中咯噔一聲,血管裡的紅色血液躁動咆哮起來。

蘇岸的語氣雖溫柔,可溫柔中卻包裹著深深的寒意。就像一個帶著口罩的變態醫生拿冰冷鋒利的手術刀,快速的劃開瞪大眼睛受害人的肚皮,任他語氣再怎麼溫柔寵溺,受害人卻隻能感到害怕。

時嬌隻感受到其中的寒意,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一陣涼意襲來,她的胳膊忽然被岸毫無溫度的手握住,從被子裡拿了出來。

蘇岸打開手電筒,開了最低檔,把它放在地上。他低頭輕柔的親吻時嬌的手腕,又低聲溫柔的重複一遍:“你不要怕,不會疼的……”

忍耐一下,一卻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時嬌忍不住微皺眉。蘇岸的吻直接讓她心中不好的預感到達了頂峰!

不遠處似乎有道微弱的光源,是蘇岸帶來的?!應該是了。

蘇岸今天沒有直接上床抱她睡覺。他帶著光源,然後輕輕的親吻她的手腕,還一直說不會疼……他想要乾什麼……

他到底要做什麼?!

吧嗒!!!

一滴水滴砸到她的手腕上,涼涼的。時嬌手腕上的青筋感覺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正在慢慢靠近,立馬快速跳動。那個東西,似乎馬上就要紮破血管上麵的皮膚了。

怎麼會有水滴?!

是蘇岸的眼淚嗎?!不……不太可能,他不是那種哭泣的人。這滴水滴到底是什麼?!

……你不要怕,不會疼的…

電閃光石之間,時嬌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還沒來的及深想,乙女遊戲的提示音,像瘋了一樣的尖叫出聲。

“警告危險!警告危險!警告……”

時嬌知道不能再裝死了,她睜開眼,行動快於思考,猛的抽回手,翻了個身。蘇岸沒想到時嬌會醒,一時不備,被她掙脫了。

“呼……”

時嬌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雙臂抱起滾到了大床的另一邊,跟蘇岸保持一定距離了。

她沒有用技能卡,爆發出這麼快的速度完全是憑著求生的本能。

時嬌深深的呼吸幾聲,視線落在蘇岸的手上。因為地上那道微弱的光源,她看清了蘇岸手裡拿的東西。

——一個充滿透明液體的注射器。銀白色的針尖還顫顫巍巍的掛著一滴液體,將落未落。

時嬌瞪大眼睛,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剛才砸到她手腕上的液滴,那裡是蘇岸的眼淚?那是從注射器針頭不小心掉落的液體。

她低頭看手腕處還沒乾的透明水漬,怔了幾秒,用一種驚恐萬分的眼神看著半跪在床邊一動不動的蘇岸。

“!!!”

……所以今晚蘇岸不是想跟她一起睡覺,他是要向她身體注射這種跟水一樣的透明液體。

這透明液體究竟是什麼?垃圾遊戲剛才又出聲音提醒了。難道它就是這幾天牛奶和食物裡摻雜的危險物品?

蘇岸是鐵了心要她吃了這個東西?!

時嬌心裡發冷,忍不住的還想後退,後背卻撞到冰冷堅硬的牆壁。她悶哼一聲,一雙漂亮的眼睛驚恐又警惕的看著蘇岸。

太嚇人了。

夜又黑又涼。

蘇岸低著頭,額頭碎發遮住他的眉眼,從時嬌的角度,看不到他臉上現在是什麼神情。他的大拇指依舊保持著要按下注射器的動作,仿佛僵住了一樣。

房間裡的氣氛死了。

為了不被紮,時嬌暴露了自己醒著的事實,她握著差點被紮破血的手腕,下顎緊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岸,不敢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這樣恐怖的場景,陰森之氣不斷的往她身子裡鑽,她實在怕了,本該質問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小乖。”

蘇岸緩緩的抬頭,淺藍色的眼睛在黑暗和光明的反襯中顯的薄情冰冷,他站起身,很平靜的說:“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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