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肯,這會兒你倒是又願意編話來哄她了。
黎枝枝發現這蘇二公子是真的蔫壞。
茶樓的說書人撤了,蕭如樂也吃飽喝足了,黎枝枝便帶著她下了樓,一行三人往外走,出了門,一路無話,街上行人往來,熙熙攘攘,一派繁華熱鬨之景。
蘇清商忽然道:“黎姑娘,可是蘇某方才說錯了話,讓姑娘生氣了?”
黎枝枝沒想到他竟然這般敏銳,愣了一下,才道:“二公子多慮了,我並沒有——”
蘇清商微微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蘇某能看見。”
黎枝枝:……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蘇清商繼續道:“想來想去,或許是方才對那案子的談論,蘇某說話過於謹慎,有所保留,才讓姑娘誤會了,是蘇某的錯,在這裡向姑娘賠不是。”
他說這話時,表情很真誠懇切,頓了片刻,又用不緊不慢的語氣道:“其實蘇某也覺得,官府所判合乎律法,但不合乎情理,那老丈人雖然有錯失,卻也並非奸惡之人。”
他這麼坦誠,黎枝枝都有些意外了,道:“二公子方才為何不肯說呢?”
蘇清商笑了笑,道:“因為很少有人聽蘇某說這些,久而久之,便沒有向人明說的習慣,不想卻讓姑娘誤會了。”
自他幼時起,父母親便心疼他身體不好,對他並沒有報以多大的期望,唯一的盼求不過是他順利活下去而已,其他什麼都不重要,蘇清商可以不必像兄長那般苦讀書,不必去考科舉入仕,甚至不用像小妹一樣去學堂,他隻需要拖著這一副病痛的身體,每天睜開眼睛醒來,用飯喝水,再每天閉上眼睛睡去。
很少有人在意蘇清商的看法和想法,他們甚至擔心一些簡單的思索都會累到他,所以方才黎枝枝竟因為他的回避而生氣,這讓蘇清商大為意外。
黎枝枝心中那點疙瘩已經散去了,對蘇清商解釋道:“倒不是生氣,隻是覺得二公子是棠語的兄長,我們雖然平日裡見麵不多,但也算得上是朋友。”
說到這裡,她又笑了一下:“之前還以為是我一廂情願,冒犯了二公子,心裡正覺得尷尬窘迫呢。”
蘇清商一怔,爾後微微笑了,笑意雖然淺淡,但是襯得那清雋的麵容都少了蒼白,多了幾分煙火氣,道:“能做黎姑娘的朋友,蘇某求之不得。”
……
傍晚時分,黎枝枝才帶著蕭如樂回了公主府,玩了大半天,她隻覺得身心俱疲,再看蕭如樂,卻還是精神奕奕,活蹦亂跳。
兩人一進花廳,便看見蕭晏坐在那裡,他正在看著書簡,手裡還拿了個什麼東西,蕭如樂開心地奔過去,喚道:“哥哥!我們回來啦!”
蕭晏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入袖中,淡淡應了一聲:“嗯。”
蕭如樂和他分享自己的一天,掰著手指頭,高高興興地數道:“我和枝枝姐姐去茶樓聽故事了,還看了新郎官,和朋友一起喝茶,聊天……”
“嗯?”蕭晏尾音上揚,忍不住挑起劍眉,看向黎枝枝,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問:什麼朋友?
黎枝枝自是沒看懂他的意思,同樣報以疑惑的眼神:?
“咳咳,”蕭晏以袖掩口,咳嗽幾聲,正想開口詢問,蕭如樂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對,指著他叫道:“哥哥,你在吃什麼東西?阿央也要!”
蕭晏:……
他的動作微微一滯,整個人僵在原地,片刻後,才低聲嗬斥道:“你要什麼?什麼也沒有。”
蕭如樂自然是不依,她方才明明就看見了,她哥哥嘴裡有東西,一定是小氣,不肯分給她,便索性伸手去掰他的嘴,嘟囔道:“讓我看看,你偷偷在吃什麼好東西。”
蕭晏簡直要被她煩死了,這還是當著黎枝枝的麵,他打死也不可”
蘇清商微微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蘇某能看見。”
黎枝枝:……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蘇清商繼續道:“想來想去,或許是方才對那案子的談論,蘇某說話過於謹慎,有所保留,才讓姑娘誤會了,是蘇某的錯,在這裡向姑娘賠不是。”
他說這話時,表情很真誠懇切,頓了片刻,又用不緊不慢的語氣道:“其實蘇某也覺得,官府所判合乎律法,但不合乎情理,那老丈人雖然有錯失,卻也並非奸惡之人。”
他這麼坦誠,黎枝枝都有些意外了,道:“二公子方才為何不肯說呢?”
蘇清商笑了笑,道:“因為很少有人聽蘇某說這些,久而久之,便沒有向人明說的習慣,不想卻讓姑娘誤會了。”
自他幼時起,父母親便心疼他身體不好,對他並沒有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