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像是真的在認真考慮,蕭晏簡直要被她氣死了,冷冷地道:“那你就隻能再等等了。”
黎枝枝笑起來,那雙好看的明眸微彎,眼波柔亮,道:“我長居深閨,不如太子哥哥的眼界廣,若是有合適的,還要麻煩哥哥幫我留心一下。”
她掰著手指數道:“我的要求其實也不太高,模樣要生得俊,個子高一些,家世也要過得去,至少要有個官身,對了,我聽人說,成親之後若是婆媳關係不好的話,日子很難過,會被婆婆刁難,那就乾脆找個沒娘的吧?還有……”
沒等說完,黎枝枝便聽見一陣巨響,打斷了她的話,她抬起頭,隻見那門扇猶自搖動,發出輕微的吱嘎聲,卻原來是太子殿下已經摔門而去了,挺拔頎長的深色身影在門邊一閃而過,消失不見了。
屋子裡安靜無比,過了片刻,黎枝枝撲哧笑出了聲,慢慢地將手放下來,若是蕭晏還在此處,便能清楚地看見少女漂亮的明眸裡,盛滿了愉悅戲謔的笑,還透著滿滿的捉弄意味。
太子殿下也有今天。
黎枝枝的心情頗好,轉過身去,蕭如樂嘴裡還咬著糖,有些吃驚地道:“怎麼了?哥哥剛剛是生氣了嗎?”
“不知道啊,”黎枝枝想了想,道:“可能是他心情不好吧?”
蕭如樂皺了皺鼻子,指責道:“他真是太任性了,不懂事!”
小大人似的口吻,一聽就是學蕭晏的,黎枝枝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啦好啦,他生他的氣,我們不理他,來吃糖。”自那一日後,蕭晏有好些日子沒出現,黎枝枝也並不在意,倘若她之前對楊珺說的話將信將疑,經過那天的試探,她已經確信了,蕭晏對她果然是有幾分意思。
這讓黎枝枝覺得很有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當初他出言譏諷她時,用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她,揣測她的時候,會想到有今日嗎?
黎枝枝想起那一天,蕭晏帶著點小心翼翼,低聲下氣地向她道歉,希望獲得她的諒解,她在心中恍然大悟的同時,又覺得很不可思議,喜歡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它看不見,摸不著,卻能讓一個原本極度高傲的人,向另一個人折腰。
黎枝枝承認,她骨子裡那點劣根性被激發了,又或是一直都存在,她就是喜歡看蕭晏在自己麵前俯首示弱的模樣。
黎枝枝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蕭晏不出現,她也不過問,一切還是照舊過,蕭如樂倒是三天兩頭往公主府跑,沒心沒肺,隻是偶爾向黎枝枝抱怨:“哥哥好煩。”
“他怎麼煩了?”黎枝枝正在伏案作畫,頭也不抬地道:“他又罵你了?”
蕭如樂搖頭,道:“那倒是沒有,不過我每次回去,他都要問我今天做了什麼事,和哪些人玩,吃了什麼東西,他好嘮叨哦,像老嬤嬤一樣!”
黎枝枝聽了,忍不住發笑,想了想,替她出主意,道:“下次他再問,你就這樣說……”
這一日下午,蕭如樂離開公主府,上了太子府的馬車,卻見她哥正坐在車裡,手裡拿著一本卷宗翻看,蕭如樂坐定了,撩起車簾往外揮手道彆。
蕭晏朝那邊看了一眼,果然望見了那一抹纖細的身影,隻是還沒等他細瞧,蕭如樂就把車簾子放下了,馬車很快便轔轔行駛起來,往前而去。
蕭晏下意識叫道:“停下。”
外麵傳來徐聽風疑惑的聲音:“殿下有何吩咐?”
蕭晏的手緊緊握著卷宗,半晌沒說話,隻微微挑起車簾,往外看去,公主府的門口已空無一人了,他朝思暮想的那道身影已經離開了。
蕭晏眉頭皺起,鳳眸中透出幾分焦躁,他把卷宗換了一隻手拿著,看向蕭如樂,照例問道:“你今天……”
沒等他說完,蕭如樂便搶先道:“阿央明天不去公主府了!”
蕭晏有一瞬沒反應過來,緊接著,他的眉頭皺得更緊:“為什麼不去了?”
蕭如樂眨了眨眼,學搖動,發出輕微的吱嘎聲,卻原來是太子殿下已經摔門而去了,挺拔頎長的深色身影在門邊一閃而過,消失不見了。
屋子裡安靜無比,過了片刻,黎枝枝撲哧笑出了聲,慢慢地將手放下來,若是蕭晏還在此處,便能清楚地看見少女漂亮的明眸裡,盛滿了愉悅戲謔的笑,還透著滿滿的捉弄意味。
太子殿下也有今天。
黎枝枝的心情頗好,轉過身去,蕭如樂嘴裡還咬著糖,有些吃驚地道:“怎麼了?哥哥剛剛是生氣了嗎?”
“不知道啊,”黎枝枝想了想,道:“可能是他心情不好吧?”
蕭如樂皺了皺鼻子,指責道:“他真是太任性了,不懂事!”
小大人似的口吻,一聽就是學蕭晏的,黎枝枝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啦好啦,他生他的氣,我們不理他,來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