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兒眼睛猛地瞪大,心下暗歎不妙,而趙祈生連忙鬆了懷裡的軟香,幾步走到趙富生麵前,討好地拍了拍他的胸,諂笑道:“大哥,都說女子如衣服,大哥不會為了一件衣服就跟小弟我翻臉吧?”見他隻是憋著臉沒有說話,趙祈生再接再厲道:“大哥,實在嫂子長得太勾人,小弟我一時經不起誘惑就中招了,是……是她先勾引我的。”身後的趙離兒一聽這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這大白天的說瞎話果真是他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才會做得出來。
“不如這樣,小弟我把自己用過的女人送給大哥享用如何?保證各個貌美如花,不比嫂子差多少。”趙祈生也是怕被家裡的老娘趙太太聽了去,所以百般討好,豈料趙富生聽完這一連竄的話,雙眼一翻白眼,兩腳一蹬,直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過去。扶著他的下人尖叫一聲。
趙府喜事變喪事,在整個鎮上成了一樁大笑話。眾人都說這新娶的五姨娘長得如何如何勾人,竟然勾得風流不羈的趙家二少爺半夜去偷香,兩人好一陣顛鸞倒鳳,把大少爺當場活活氣死。
傳言畢竟是傳言,事實又有幾個人知道,可是趙老太太還真就抓住這一點不放,得知噩耗的同時一巴掌扇在趙離兒的臉上,火辣辣地疼了趙離兒半天。“你這賤婢,我要你給我兒陪葬!”這話說得狠毒,趙離兒難免心生懼意。
趙離兒被關在了黑暗的柴房,思索著趙老太太要怎麼處理自己。送官?如果送官的話,她自有一番說辭,她還不信這官老爺真能一手遮天,現在好歹是太平盛世。賣到青樓?如果這樣,她倒也不怕,大不了“毀了容”去裡麵做個洗碗工。其實當初莫名其妙地穿到這裡,還是一個窮得掉渣的老百姓家裡,而且沒到幾歲就被她所謂的老娘賣進了趙府,生死不由已,說自己不埋不怨是假的。唯唯諾諾地在府裡呆了十來年,暗地裡攢了不少碎銀,隻盼著有朝一日可以混出府外。
聽到門外有聲響,趙離兒連忙湊了過去。來人一雙杏眼,小家碧玉型,看向柴房裡的趙離兒,眼淚奪眶而出。
“香兒,怎麼樣?趙老太太準備怎麼處置我?”趙離兒一看來人,幽黑的眼睛瞬間變亮,問道。這趙香兒同她一樣從小就被賣了死契進來,不同於那高傲的趙玲兒,她們倆的感情頗好。
趙香兒一聽,眼淚更加洶湧,“離兒,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太太她……她說要按照祖上的規矩把你……把你沉入河底,而且縣老爺那邊也同意了。”聲音變得哽咽,泣不成聲。
“什麼?”趙離兒驚詫,在這個類似於宋朝的年代也有沉塘這種殘酷的刑罰?
“那趙祈生有沒有得到同樣的懲罰?”趙離兒問,心道:好像古時的狗男女會一起沉塘。
趙香兒一愣,哭得更厲害,“傻丫頭,二少爺怎麼可能受到懲罰?”趙離兒想想也是,如今趙老太太就剩這一個寶貝疙瘩,不疼才怪。
看趙離兒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趙香兒心下著急,哭著跺腳道:“離兒,你怎麼不害怕呢,如果你真的……真的去了……我一人如何獨活下去……”平日裡有什麼事都是趙離兒替趙香兒頂著,趙香兒生性懦弱,都是趙離兒想辦法護著她,如果她真的走了,香兒一個人怕是少不了被人欺淩,何況兩人感情深厚早已把對方當成了自家姐妹。
“離兒,這事根本不是你的錯,為何老太太這麼狠心?!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趙香兒抽噎哭道,眼睛腫成了兩個大核桃。
“香兒,彆哭了。”趙離兒心情本就煩躁,聽到哭聲,心裡更加躁動不安,雙手撓了撓已經亂成雜草的頭發,忽地,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湊近門縫,小聲吩咐了幾句,隻見趙香兒不停點頭,一臉擔憂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