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裡堆積許久的擔憂和以前不堪的往事說了出來後,離兒明顯舒服了很多。就這麼躺在二疤的懷裡睡著了。
二疤把她抱到床上躺好,替她撚好被子,自己卻坐在椅子上想事情,他自然知道小媳婦的處境,若是被發現還未死,她就被打回奴籍,仍舊是一個使喚丫鬟的命,生死無自由,難怪,難怪小媳婦如此喜歡看魚塘裡自由自在遊動的魚,她從小被束縛在小小的趙府裡,何時如魚兒般自由自在過?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自己的小媳婦,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忽然想到什麼,二疤眼睛微微閃了閃,麵色有些凝重,嘴裡卻輕呼了一口氣。
吳大江是小漁村的管事,時不時要去鎮子上辦點事,二疤便托他順便打探點那丫鬟的事兒,吳大江帶回消息,那趙玲兒本是烏龍鎮上首富趙家的使喚丫鬟,後來那趙府老太太覺得這丫鬟手腳不乾淨,便賣了人情送給同為富商的梅花鎮的薛家太太。那丫鬟企圖勾引薛府的小公子,被那薛府當家太太發現了,把她降為最末等粗使丫鬟,讓她做一些重活。
“吳老哥,那丫鬟最近可有什麼不規矩的?”二疤又加問了一句。
雖然納悶尤君洛為何對一個不相乾的丫頭如此上心,吳大江還是如實道:“其他的事你老哥我就不清楚了。就連這些事也是我道聽途聽得來的。”
“老哥辛苦了。”二疤謝道。
“說什麼謝不謝的,你尤老弟要是想謝我,就陪我喝上幾大碗陳年老酒。”吳大江拍了拍二疤的胸脯,樂嗬嗬道。
“可是嫂子會怪我的。”二疤無奈攤手。
“她一個婦道人家懂啥啊,咱們大老爺們的事她不懂……”吳大江說著說著便沒了音,因為某個婦人正挽起袖子朝他走來,咬牙切齒道:“死老頭,你剛才說什麼?”
“咦?媳婦你怎麼來了?”吳大江看向二疤的方向,正想埋怨他為何不提醒一句,豈料那地方早已沒了人影。
接連好幾日過下來,離兒見沒什麼事也便漸漸放了心,在他們眼裡,或許那個趙府的使喚丫鬟早就沉塘淹死了。而小漁村近來也發生了好幾件喜事,離兒抑鬱的心情逐漸好轉起來。
“相公,你聽說了嗎?那王家閨女王草兒和孫家閨女孫小月下個月都要出嫁了,還是準備同時嫁給鐵頭村的兩兄弟呢。這兩個小丫頭我可是喜歡得緊,沒想到這麼快就嫁人了。”離兒拽了拽二疤的袖子,雙眼放光道。
二疤歎了口氣,果然小媳婦和那些村婦呆在一起久了,好的沒學會,對這些小道消息倒是上心得很。“怎麼,娘子舍不得了?”二疤挑眉問道。
“隻是覺得連她們都嫁人了,以後我會很無聊。”離兒幽幽道。
“哦?難道為夫還比不上他們兩個小丫頭有趣?”
“聽說,這個月底有個什麼劃船比賽,是不是真的?”
二疤拾起小媳婦不規矩的手送到嘴邊吻了吻,笑道:“鐵牛村離咱們小漁村最近,兩村的村民關係很好,所有每隔兩年都會舉行一次劃船大賽,贏了的人呢可以得到一頭大肥豬,夠吃好幾個月呢。”
“難怪去年沒見過呢,原來兩年才舉行一次。可是這好像不公平,漁村的人常年捕魚,劃船肯定厲害些。”離兒懶懶地移近一些,把頭枕在自家相公的胳膊窩裡。
二疤就勢環住她,心甘情願地做小媳婦的枕頭,解釋道:“娘子不知這規矩,一隻船乘兩人,一個鐵牛村的一個小漁村的,這般還不公平?不過這人選是由自己來決定的,實在找不到稱心的,便由村管事隨意指給你一人。到時候獲得前三名的都有獎勵,第一名是一頭大肥豬,第二名是十條肥魚,第三名是一籮筐青菜。”
離兒嗬嗬笑出聲,這差彆也太大了吧。“相公,我想要那頭大肥豬,你一定要贏回來。”離兒眼冒金光地盯著身邊的自家男人。
“……這個,我以前很少參加,沒啥經驗。”二疤訕訕道,見小媳婦嘴一撅,立馬對準那抹嬌嫩啄了一口,笑嗬嗬道:“娘子有命,為夫豈敢不從,我一定把那頭大肥豬贏回來,給娘子和那兩個小家夥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