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看著那走遠的背影,心裡冷冰冰的一片,從懷裡掏出那繡著鴛鴦戲水的手帕,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娟兒,原來你早就不在了……我一直都活在謊言了麼……
潮濕的地牢裡,三人被關了起來,趙玲兒和離兒關在了一起。見趙玲兒在一角瘋癲地笑了起來,離兒嫌惡地皺了皺眉,不去管她。
“趙離兒,你和我一樣,天生的丫鬟命,休要想著過你自由自在的生活,更彆想著做什麼姨娘……嗬嗬嗬……哈哈……”趙玲兒一直笑著,狀似瘋癲。
“瘋女人!”離兒低咒一聲,獨自坐在一邊,眼裡有淚花逐漸積聚,倔強地不肯留下來。她不怕坐牢,她隻怕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個疼她如命的男人和兩個可愛的寶貝孩子。
當啷一聲,牢門開了,離兒沒有調頭看去,除了心裡的那些個人,彆人怎樣都與她無關。可是,自己牢房的門被打了開,來人的腳步停在了自己麵前,一雙熟悉的草鞋印入眼簾,那是……那是她親自縫製的草鞋?!倏地抬頭看去,下一刻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離兒死死摟緊他,仰頭望著他,眼睛淚汪汪的,“相公,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一說出來才發現聲音竟有些沙啞。
“傻瓜,明天我就接你回家,君兒和洛兒還在家裡等咱們呢。”尤君洛如以往一般捏了你她的鼻子,咧嘴笑道。
離兒隻是怔怔地看著他,過了許久,忽地捧住那張熟悉的臉吻了過去,尤君洛先是一愣,接著緊緊摟住她的腰回吻過去,唇舌糾纏難舍難分,激烈而纏綿,手臂越收越緊,像要把她嵌入懷中。
一旁喃喃自語的趙玲兒瞪大了眼睛看著兩人,發瘋般地衝上前,扯開兩人,大吼道:“你是誰,滾開!趙離兒隻能呆在趙府當丫鬟,誰也帶不走她!”
尤君洛冷冰冰地盯著她,一腳踹了過去,踢開好遠,“我尤君洛從不打女人,你是第一個,膽敢欺負我娘子的人,就要敢承受我的怒火。”
那趙玲兒抱著肚子在地上疼痛地呻吟起來,門口的兩個獄卒立馬撇開眼,隻當做沒有看見。
“娘子,走吧。”尤君洛溫柔地看著離兒,笑著道,說罷就欲摟著離兒離開。
“相……相公,案子還沒結呢,可以離開?”離兒結巴道。
“先到郭大哥的家裡小住一晚,明早開堂結案就好了。”尤君洛笑道,不顧旁人的目光,打橫抱起還在發愣的離兒離開了牢房,另一旁牢房裡的趙祈生隻見趙離兒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裡一步步離開這暗濕的牢房,眼睛瞪大了,手指顫抖著指向兩人,朝一邊的獄卒道:“小哥,那人是誰,怎能隨便帶走待審之人?我們為什麼還要關在這裡?”
那兩個獄卒懶懶地看他一眼,“趙公子,我們隻是按縣老爺的交代辦事,其他一概不知。你就老實在這兒呆一晚吧。”說完便走了出去,牢房門一合,又隻剩牢裡的犯人。
“喂,彆走,老子是烏龍鎮上的富商,你們膽敢這樣對我!龜孫子們放老子出去……”隻是,無人理會他。
“縣城裡的夜空不及咱們村裡明朗,星星也沒有村裡的亮。”此時的離兒窩在尤君洛的懷裡,兩人一起站在窗邊,望著頭頂的星空,清風偶爾吹進來,很是涼快,當然,如果埋在她頸間的那人不在那兒不斷地啃來啃去就更好了。
“相公,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離兒不滿地問道。
“嗯……明天案子一結,咱們就回小漁村去。”尤君洛含糊不清道,含住那潔白如玉的耳垂輕輕咬了咬,離兒低吟一聲,“彆……彆鬨……問你正事呢,你怎麼肯定我會沒事,畢竟……我的賣身契還在趙府。”
身後的人停了動作,良久,低低道了一句,“因為他是我爹……”
離兒身子微震,睫毛微垂,淡淡地哦了一聲,下一瞬,側過身,吻上那緊抿的唇,尤君洛立馬抱緊她,熱切地回吻過去,唇縫間聲音外溢,帶著笑意,“今日的娘子格外熱情,為夫很是感動……”
月兒的光輝透過窗子灑了進來,將那緊緊糾纏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