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九彥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那些怪物沒有選擇寄生在人的體內,取代那個人。而是選擇了誘導,潛藏在對方的影子裡,那確實不會察覺出被寄生了。"
但這事也太可笑了一點吧。
即使是智障,隻要有那麼點智商都該知道,這東西不是像貓貓狗狗一樣能夠隨便養的吧。想到了這裡,九彥直接往回走。
在這裡隻需要招呼一聲奧古尼斯他們,讓魔族的人立下結界將這裡封鎖。甕中捉鱉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麼想著,九彥就直接這麼去做。
當結界魔法升起的刹那,康納德他們就感覺到了。幾乎不需要猶豫和思考,他們都齊齊的衝了出來,還以為魔族要做些什麼都擺好了攻擊的姿態。
當衝出來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麵色肅穆的九彥,金發的騎士向他們頷首, “麻煩你們見證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一個東西離開這裡!"
東西?
什麼東西?
幾乎不需要思考,他們就猜到了可能。外域怪物!
聖殿騎士們第一個懷疑的目標就是魔族。可當他們看到那些魔族都跟在九彥的身後,似乎是準備和他一起見證時,眉心跳動了下。
除了他們,還有誰?
不妙的預感升騰而起,心中的怒火也在激蕩。可能嗎?但聖騎士卻是很少做出錯誤的判斷。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那緊閉的房門。那裡是聖子的房間。
不可能,作為侍奉神明的聖子,怎麼可能背棄神明?
不是對對方人品的信任,單純因為,如果被寄生,那神明的祝福就會將軀體和靈魂都儘數燒毀。九彥踱步走到了門前。扣扣扣。
房間裡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的回答。
“我進來了。”金發的騎士這麼說道,手擰上了門把。
房門吱呀呀的被推開,在門推開的時候,後麵的人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他們期待,又恐懼著什麼。
門被打開,躺在床上的兩人都是一副
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看到進門的人是九彥,聖子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安德希爾!這些魔族在謀劃著什麼!快把他們都殺了!"
滿滿走進房間裡的九彥並不著急,他一步步的走著,聲音聽起來也很平靜, "首先,我已經忍你們很久了,在命令或者拜托我的時候,要用敬語,我們可沒有那麼熟。
其次,這裡的結界是我要求設立的。"
房間本來就不大,話說完九彥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床前,俯視著倆人。
聽到他的這話,兩人都不自覺的挨在了一起。
或許是九彥話語中透露出的東西叫他們不安,或者是他們本就心中有鬼,兩人不斷的後退著,挨到了牆角。
"你,你要做什麼?!安德希爾…閣下,你應該是神忠誠的信徒,你、你不要做傻事啊。"
看著眼中同樣帶著恐懼的聖子,九彥的眼睛眯了眯,他那一貫帶著溫和笑容的嘴角似乎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人還是那個人,但不知為何,這個時候的九彥看起來極具危險性。
“哦?傻事,嗬嗬,我從來不會做任何的傻事,比起那個,你更該擔心自己吧。”
說話的男人仿佛在這一刹那,從光明的象征變做了無邊的黑暗。隻要和他對視,就會墜落無際的深淵。
聖子感覺到,自己仿佛從對方那雙比大海更遼闊,比天空更包容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潭。那深不見底的潭水中泡滿了死人的屍骸。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在教堂中曾經流傳過的消息。
這位飽受讚譽的聖騎士,最開始是被大家稱之為屠夫的怪物。他的一切讚譽都是在他殺了足夠多的敵人,以及手刃魔王才得到的。
恐懼的種子在飛快的生根發芽,他仿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死時的淒慘模樣。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和幾個人說起過那些事情罷了!"害怕到要哭出來的聖子見眼前的人已經抬起手來,虛握在空中,仿佛要抽出光劍來直接將他抹殺,聖子迅速的開口懺悔。
聖子說了很多,九彥都沒太聽懂到底是什麼意思。又聽了一會,他才恍然。
這家夥,原來在背地裡傳自己的八卦,還詆毀他?說他
趁人之危,品行不端,喜好美色……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這些八卦九彥自己統統沒有聽到過。嗯,等回到王城之後去問問擅長八卦的斯郎德,他說不定聽說過什麼。
出現在九彥手中的並非他平常隨意使用的光劍,而是造型古樸刻印有繁複花紋的聖劍'格拉姆'。
當劍光從眼前劃過,明明沒有半點接觸,自己的發絲也落在地上時,聖子是真的害怕了。
“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九彥笑著詢問道。他的笑容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那冰冷感,叫人恐懼。
仿佛眼前的人就是殺人的機器,比那世間最為邪惡的黑暗生物都要更加冷血。
“是,很抱歉!”這麼說著,聖子還看了眼在門外的其他人,他求救的眼神看向外麵的人,可那些負責護送他們的聖殿騎士卻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一般。
可惡啊!
這個時候,聖子才陡然想起,眼前的人人緣究竟有多麼的好。甚至說,對方如果想要殺死他們兩人的話,也不會有多少人願意為他們出頭。
聖子雖然名義上地位不俗,可他還沒有接受神明的祝福,在聖子這個稱呼前,其實還有一個準’字。
當劍光再次揮舞的時候,他閉上了眼,大聲的喊著, “我懺悔!我和魔鬼做了交易,解決掉了其他的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