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屋裡時,王氏淡淡的拿起茶杯,拂去了上麵的茶葉,對李姨娘說,“我見你方才的眼力勁是挺好的,一下就看見了那人是梨園的小生。你照顧月兒辛苦,有空就抄幾十份《女戒》來給我吧。”
李姨娘知道王氏又以月兒的事情要挾她要聽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今天的事也是她說過頭了,想要打壓王氏太過心急,反而被王氏發現了,隻得向王氏說了幾句表忠心的好話,表示一定會唯王氏馬首是瞻,王氏這才放她回房思過去。
李姨娘走後,薛晴兒才在屏風後走出來,“娘,你這樣就放過李姨娘,也太輕饒了她。”
王氏放下《女戒》,對薛晴兒語重心長道,“李姨娘的月兒雖說是養在她房裡,但往後月兒的婚配,可是要靠著我的。如果她不聽話,以後就把她的月兒發配出去了,她又能怎樣?所以對她,隻需要敲打敲打,讓她明白自己是個什麼地位,就可以了。”
薛晴兒撅起了嘴,“那那個寶兒呢?娘對她如法炮製不就行了?”
王氏閉眼,揉了揉額頭,輕柔道,“她和月兒不同,月兒隻是一個低賤的姨娘生的,但薛寶兒卻是正正經經的嫡女,是你爹和敏敏郡主的女兒,如果配得低了,那就會成為薛府的笑話,所以是萬萬不可的。”
“哼!那個死蹄子!我看她是越來越成為我們的威脅了!你沒看她今天畫畫那個趾高氣揚的樣子,眼睛都長到天上去,還說人家張大人畫得不好,偏偏那個張大人還對她俯首,爹也護著她,真是氣死人了!”薛晴兒一想到今天不能告發薛寶兒,還反被她出了風頭,真是可氣至極。
王氏也覺得今天甚為不爽,但她是看見那薛寶兒的畫的,畫得真是栩栩如生,想來也奇怪,她並沒有幫薛寶兒請什麼教習畫畫的先生,怎麼那薛寶兒竟然無師自通了呢?難道真的是有所謂天賦嗎?
王氏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兒薛晴兒,什麼都不會不說,還在今天壽宴上亂說一氣,害得自己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