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古代的夫君穿來了 存寧 10814 字 6個月前

雖然一個月沒再見,但秋漾對皇宮並沒有生疏感,昭武帝看著她,嘴角微微揚起,她瞥見他在笑,而且那笑容瞧著怪怪的,就問他:“你在笑什麼?”

昭武帝搖搖頭:“沒什麼。”

秋漾根本不信,靠近他:“真的嗎?對我撒謊的男人一點都不可愛。”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不可愛,昭武帝猶豫了下才說:“看到你生龍活虎的,怕你不開心。”

秋漾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半晌,哼了一聲,正要離他遠點,卻又被他在粉頰上親了一下,周圍宮人們都低著頭,昭武帝順勢牽起了秋漾的小手,牢牢地握在掌心,看得餘忠海瞳孔驟縮,心說聖人怎地如此隨意起來,可真令人吃驚。

不僅如此,就連出了東宮,昭武帝也沒有鬆開秋漾的手,他始終牽著她,並且放慢了速度配合秋漾的腳步,時刻讓她與自己並肩而行,餘忠海眼珠子都要凸出眼眶,他悄悄朝秋漾的幾個貼身宮女看過去,卻見這些宮女也難掩震驚,幾番思量,餘忠海還是決定不要掃帝後的興致為妙,橫豎他隻是個奴才,主子開心,他這個奴才又何必多嘴?

“我有一種……離經叛道的愉悅。”昭武帝緩緩開口,“很多事情根本沒有想象中那樣難。”

秋漾甩了甩兩人交握的手:“牽個手就算離經叛道,那些老學究難不成都是肛生子?”

這話說得可就粗俗了,昭武帝失笑,看她一眼:“胡說什麼呢?”

“怎麼就是胡說了,有些人看著道貌岸然不近女色的,其實家裡稍有姿色的婢女都叫他給睡得差不多了,還在外麵裝翩翩美男子騙好人家出身的小娘子……沒錯我說得就是我那便宜兄長。”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大齊的秋爹不乾人事,生出來的兒子也有樣學樣,秋漾得知秋家大哥十四歲就把婢女搞懷孕,結果秋夫人卻把那婢女給發賣了之後簡直懷疑人生,奴隸不是人,是廉價的資源可以任意買賣,那麼她這樣的由妾侍生出來的庶女,難道就很高貴?

說難聽點,妾侍不過是稍微貴一些的奴隸,雖然因為媽媽的緣故秋漾知道封建社會的恐怖之處,但知道,跟親眼所見,這之間差彆還是很大的。

打那之後她一門心思往上爬,死都不願意留在秋家當人家的財產。

昭武帝聽她提起秋家,道:“你可以給他們點教訓,但不能真的當眾跟秋家翻臉,明白麼?”

秋漾:“……我看起來很像是傻子嗎?”

秋爹再不是也是她爹,文武百官可不管秋爹做得事厚不厚道,身為兒女便不能忤逆父母,這是“孝”,昭武帝也深受其苦,正是被“孝”字束縛,才讓先帝蹦躂那麼多年,各種找茬作妖,偏偏他還什麼都不能做,否則便是“不孝”。

“你直接明麵上斥責他們,興許他們日子會不好過,但更多的會有人將矛頭轉到你身上,甚至以此攻擊你,而秋家也很可能因此招來許多同情,一時的發泄雖然很爽,但也很虧。”昭武帝聲音低沉,“漾寶兒這樣聰明,有的是法子治他們,更何況,我也站在你這邊。”

秋漾耳朵有點發熱:“……你不要亂叫。”

可惡,叫什麼漾寶,那是她的小小名了,就算爸爸媽媽也都是叫漾漾。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大殿走,眼看即將步入大殿,餘忠海小聲委婉提醒:“聖人,娘娘,到地方了。”

握著的手該鬆開啦!

昭武帝低頭看他一眼:“話這樣多,不如送你去珍獸園養鸚鵡。”

餘忠海:……

他不敢怒也不敢言,隻得老老實實跟在帝後身後,拂塵一甩先唱名:“聖人娘娘到——”

昭武帝見秋漾昂首挺胸釋一副即將要上戰場所以不能丟人的模樣,嘴角笑意根本掩不住,好在先帝已經駕崩滿百日了,否則他這樣愉悅,眼角眉梢都令人如沐春風,可能真有言官要進諫。

望著大殿內正襟危坐的文武百官,秋漾心中竟生出些許懷念,曾幾何時她是個連一日三餐都吃不好的小庶女,見到這些人中的哪一位不得低眉順眼,她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勝利的果實終究屬於她!

大臣們自然也瞧見帝後攜手而來,這頗不合規矩,隻是無人敢冒頭,今兒這大好的日子,誰開口誰給聖人添堵,因此沒多少人願意做這個煞風景的人。

明哲保身有,自以為清高不畏強權者亦有,言官無疑是最令統治者反感的一類,新帝登基,他們迫不及待地要出來點火,以彰顯自己的清正廉潔大公無私,因此正盯著帝後看呢,但凡有一點點問題,他們都要揪出來以正視聽,使帝王以諫言為鏡。

兩人剛落座,都察院左僉都禦史便跳了出來,先向帝後行禮,隨即指責道:“自開國以來,曆代帝王莫不夙興夜寐殫精竭慮,以為臣民所向,聖人為天下表率,應以皇室尊嚴為重,豈可於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孟浪?”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紛紛將視線停駐在帝後交握的雙手上,眼見殿內氣氛逐漸冷凝,太後不僅不救場,反倒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神態,這使得秋漾都替聖人心塞,你的榮耀來自於你的兒子,先帝最愛的貴妃之子雖然死了,可聖人還有彆的兄弟活著呢,您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不幫忙說話啊?

老太太是真糊塗,腦子拎不清,就像明明5v5的遊戲,結果卻是咱們這邊比對麵少一人,而內鬼身為內鬼卻不自知,真可怕。

昭武帝放開了秋漾的手,左僉都禦史麵上才露出點笑容,秋漾心裡湧現出失望,結果下一秒,昭武帝卻端了一盞牛乳甜羹放到她跟前:“你愛吃這個,嘗嘗是否合你口味?”

牛乳甜羹上灑了一層堅果與水果粒,這會兒吃正好,要是過會再吃就冷了。

秋漾那點子失望迅速煙消雲散,她很是矜持地抿著紅唇裝腔作勢:“臣妾不敢。”

昭武帝便哄她:“是朕請你吃的。”

秋漾感覺自己要笑出來了,雖然她很想打爆下麵那言官的狗頭,不過這牛乳甜羹看起來確實很好吃,她拿起小勺子嘗了嘗,眼睛一亮。

帝後旁若無人說話互動,以至於站在大殿中央的左僉都禦史麵子有些下不來,他正準備再說兩句,昭武帝麵色淡漠地問他:“卿一心為皇室著想,誌慮忠純,朕心甚悅。不過朕最近記憶不大好,先帝欲大興土木建造滎陽彆宮時,卿可曾挺身而出以死進諫?”

言下之意,你彆柿子挑軟的捏。

先帝糊塗起來那是真糊塗,誰都敢宰,而且一宰就宰一家,根本不跟人講理,雖然人人都罵他昏庸無道,但說實話,除了在昭武帝這,先帝就沒吃過虧。

而能讓先帝屢屢吃癟發火的昭武帝,卻因為好名聲而顧忌頗多。

真就是不要臉的人過得最好,但凡要臉就得任人宰割。

這群大臣一個個看起來忠誠又無私,實際上帝王稍微軟弱,便能被他們扯下皮肉來。

左僉都禦史啞口無言,是秋漾看了都想感慨一聲尷尬的社死現場,在現任領導跟前站在道德製高點逼逼賴賴一大堆,卻忘了究竟誰是誰的爹,前任領導在的時候當縮頭烏龜,新領導一上任就想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跟古早狗血偶像劇裡把錢甩在霸道總裁臉上的女主角莫名有點相似。

聖人帥的,代入霸總毫無違和感,但這位左僉都禦史……秋漾看了看對方幾乎退到後腦勺的發際線,又在心裡P上了水手服白襪子加小皮鞋,然後因為畫麵太美不敢繼續想象。

這一碗牛乳甜羹秋漾吃了一半,在宮宴上把一份食物全部吃完相當不優雅,而且她還想留肚子吃點彆的,結果她剛把白瓷青花小碗放下,昭武帝很自然地端了過去,自己嘗了一口,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眾人已被他的動作驚到瞠目結舌,還扭頭跟秋漾討論:“有些太甜了,應當是放的槐花蜜。”

秋漾冷靜對答:“臣妾更喜歡棗花蜜,荔枝蜜也不錯。”

帝後二人就牛乳甜羹應當搭棗花蜜還是槐花蜜亦或是荔枝蜜討論了幾句,最終得出結論,應當如皇後所說,加棗花蜜。

而殿內眾人,包括太後在內,已經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居然是昭武帝——

待到討論完畢,昭武帝才恍然道:“卿怎地還站在此處?莫非是還有話與朕說?”

他語氣平和,但比起方才與皇後說話卻是天壤之彆,左僉都禦史嘴唇哆嗦兩下,行禮後退回位上,再不敢多言。

昭武帝好說話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恨不得用語言淹死他,現在卻如閉了嘴的蚌殼一般打不出點聲息。

都察院的都老實閉嘴,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做這出頭鳥,畢竟前頭有個荒唐無比的先帝當對照組,昭武帝隻是牽了皇後的手,可這律法上又沒說帝後不能牽手,至於共用一碗牛乳甜羹,彆說律法,宮規上它也沒有先例,查無可查,誰會這麼沒眼色出來掃興呢?

文武百官不敢,有一個人是敢的。

太後道:“皇後先前不是身子不適?怎地哀家瞧著,卻沒什麼大礙,又何至於將那可憐的孩子治罪?”

秋漾看了眼昭武帝,意思是你媽你自己管。

就算再不滿也得看看場合吧,登基大典宮宴之上,身為太後為了個沒名沒分的小娘子跟皇後杠上,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想給自己兒子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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