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1 / 2)

古代的夫君穿來了 存寧 11017 字 6個月前

待出了禦書房,三位大人才齊齊鬆了口氣,戶部尚書武大人感慨道:“天子一怒,當真是讓我等膽戰心驚,幸虧有皇後娘娘,否則今兒這條老命,怕是要交代在這嘍!”

“皇後娘娘還是太子妃時便素有賢名,有她在,聖人也聽得進去話。”左侍郎秦大人附和。“不過此番確實是你我瀆職,真是奇哉怪也,怎地連派三人,三人都出了問題?”

右侍郎沉思片刻道:“興許是咱們想岔了,也許問題並沒有出在戶部派出的三位官員身上。”

“你的意思是……”

三人麵麵相覷,他們三人素來交好,又都是在昭武太子時期便投入麾下效忠之人,都是在官場上混的,誰不知道誰呢?金礦本就是重中之重,戶部派遣官員卻接二連三的出事,雖說看起來並無異狀,仿佛都是意外,除了最後一個死去的乃是畏罪自殺,可問題來了,那無端消失的金子去了哪裡?

難道幕後主使“畏罪自殺”,還能在死前把金子都給藏起來?那他又何必自殺?

那邊三位大人百思不得其解,這邊禦書房裡帝後相視而笑,昭武帝握住秋漾的小手:“可是嚇到了你?”

“我才不怕。”秋漾拽得不行,下巴昂的高高的,“聖人要是真敢對我發脾氣,晚上我就把趁著聖人不察覺,把聖人的頭發全給剃了。”

這威脅屬實恐怖,昭武帝不由得發出低沉的笑聲:“那我可太害怕了。”

嘴上說著害怕,麵上卻看不出絲毫,反倒把兩人交握的手抬到唇邊輕輕吻在秋漾的指尖,“武秀傑誌慮忠純,竭誠儘節,任戶部尚書多年而兩袖清風,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官,自我還是太子起便忠貞於我,且此人知恩圖報,今日你為他解圍,來日他便會為你說話。”

秋漾歪歪頭:“這就是聖人讓我遲一個時辰再來的原因?”

“我不想把你困在這後宮之中,那太埋沒你了,秋漾有著我所沒有的才能,這份才能不應當被掩藏。”

昭武帝神情坦然,“我常常想,古往今來豪傑英雄無數,倘若女子也能走出家門,是否時代也會向前推進?這其中又有多少如你這般的女子,一生隻能囿於後宅?著實是可惜。”

秋漾笑起來:“那聖人可要再努力一些,封建時代的好處便是身為統治者,隻要你有足夠的底氣與名望,就能夠推動法令的進行,隻要民心所向,聖人便無往不勝。”

兵權、民心、忠臣,他需要這些,對還掙紮於溫飽線上的百姓來說,能夠讓他們吃飽穿暖的便是好皇帝,衣食無憂,自然方便教化。

“而天下女子,也需要一位表率。”昭武帝拉著秋漾到龍椅上坐下,他並沒有抱她在腿上,而是讓她與自己同坐,“倘若我嘴上說著女子可為官,卻不許皇後拋頭露麵,那便是虛偽的,二聖臨朝,這才是我今日如此行為的原因。”

秋漾瘋狂瞳孔地震,她望著昭武帝,他確實是認真的,這讓秋漾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十分震撼,甚至感覺屁股下頭的龍椅發燙……

太狡猾了這個人,真的太狡猾了。

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不許離開”這樣的話,卻對她灑下了天羅地網。

是徹徹底底的陽謀。

昭武帝把秋漾抱入懷中:“我舍不得你走,所以想要儘可能地留下你,但不會使用卑鄙的方法,秋漾,一切選擇都在你自己手上。”

她張嘴咬他脖子:“你是屬狐狸的嗎?”

“不。”昭武帝輕笑,“我是屬龍的。”

隨後他輕撫秋漾長發:“專門抓你這種小狐狸。”

兩人說了會話,才將話題又轉回澗州金礦上,秋漾想都不想:“根據我多年來觀看各種權謀劇的經驗,金礦一事跟譚文熙脫不了乾係,前麵也說了他是竇閣老的女婿,這倆人擱這兒唱雙簧呢?金礦在自己治下消失,譚文熙還想把這一切推得乾乾淨淨?這簡直就是拿朝廷當傻子耍。”

“是啊,知道的人都知道,可沒有證據。”昭武帝微微眯起眼睛,“以及戶部三位派遣官員的死,所以我打算派扈鬆章前去澗州。”

秋漾想了想扈鬆章大人那狗脾氣,“他去澗州,怕不是直接被人捅死了。”

昭武帝輕笑:“但也正因扈鬆章剛正不阿名頭響亮,這回再朝他身上栽贓是不行的,那除非把扈鬆章殺死在澗州,可前頭三個死去的是戶部派遣官員,扈鬆章卻是我親自指派的欽差,有欽差衛隊護送,這怎麼能一樣呢?”

隻要查出三位派遣官員的真正死因,追回失蹤金子,譚文熙便是活罪難逃,昭武帝從不相信因利益而結盟的人關係會密不可分,譚文熙不過是竇閣老的八個女婿之一,倘若他知道因為金礦一事,竇和正不願意保他,又還會對竇和正忠心耿耿嗎?

“聖人在打什麼壞主意。”秋漾捧著他的臉,“這眼神看著就很壞。”

昭武帝笑出聲來:“總歸對你是不壞的。”

他捏起秋漾的小手把玩,靠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兩句,秋漾眼睛一亮:“這也可以?!”

她不喜歡跟人玩心計,跟秋府那群還是比較單純的姐姐妹妹鬥一鬥,秋漾敢說自己不會輸,對付太後那樣的糊塗蛋,也不在話下,可真要說玩政治城府,秋漾隻有給昭武帝當學生的份兒。

她道德感強烈,讓她做企業管理興許沒問題,但讓她在古代當皇帝,太為難秋漾了,她是做不到昭武帝這般揣度人心權力製衡的。

正如昭武帝所說,秋漾身上有著他所沒有的才能,而他同樣也有勝過秋漾的地方,正因秋漾明媚而熱烈,才會像顆小太陽一樣,讓他始終記得自己的初心,永遠不會去做令她感到慚愧羞恥的事。

扈鬆章被任命為欽差遠赴澗州,洛京這邊眼看四月將至,春闈會試也轟轟烈烈拉開序幕,來自五湖四海的學子聚集於洛京,身為主考官的翰林院掌院學士衛堯自然忙得不可開交。

會試由禮部主持,衛堯作為主考官,從出卷到閱卷這段時間內都待在翰林院不可外出,否則試題一旦泄露,身為主考官的他便要獲罪,出好的試題還要送至宮中交由帝王過目,有時帝王興起也會加上一道,這卷子上的題目昭武帝看完交給秋漾,秋漾看得頭都大了。

這四書文五經文跟策論,秋漾可是一竅不通,讓她寫論文可以,讓她寫文言文著實是難為她,“真好,我有個高中同學,堪稱理科天才,數理化門門拿滿分,可惜文科沒天賦,最後走特招才上得了大學,現在專門研究數學呢,要是在大齊,可能他連童生都考不上。”

昭武帝也道:“考試製度確實是有許多弊端,但相較前朝推舉製,科考已是難得公平了。”

“現代世界的高考也是。”秋漾把卷子放下,“君子六藝分大藝小藝,最容易被忽視的也是數,因為日常生活中用的少,科考也不考,鮮少有人在意。咱們買驢肉火燒,賣火燒的大叔算個賬費半天勁,聖人應當重視起來。”

昭武帝頷首,秋漾觀察著他的神色,發現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忍不住好奇道:“聖人想到法子了麼?你讓衛堯做主考官,為了避嫌,他也不會讓寒門舉子做狀元吧?那豈不是如了竇和正的意?”

她都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讓衛堯做主考官,豈不是瞌睡給人遞枕頭?

昭武帝朝她伸手,意思是想抱她,秋漾猶豫了下還是走過去,落入昭武帝懷中,禦書房內宮人退下,連餘忠海都守在外頭,所以也不怕被人瞧見。

“先前同你說衛堯妻妾之事,你可還有印象?”

秋漾點頭:“他的妾李氏乃是竇和正的私生女。”

“我雖然不認為在封建社會,女人可以擔負起亡國的罵名,但生而為人便有血性,除非那天生格外糊塗之人,否則人生父母養,便應當懂得感恩。”

此時此刻,泉陽宮的太後猛打了個噴嚏。

昭武帝提筆,在紙上寫下衛堯、李氏、竇和正三個名字,用一條線將這三人連在一起,隨後,在衛堯與李氏之間,寫上“鄭氏”二字,這兩個字寫得略小,但秋漾秒懂:“鄭氏是衛堯妻子?”

“不錯。”

昭武帝從不小看任何一個人,他在鄭氏的名字上畫了個圈:“衛堯乃是貧寒出身,靠著鄭氏一家的貼補才有後來的金榜題名、平步青雲,他不棄糟糠,名聲是極好的。而鄭氏膝下無子,如今在府中更是日日吃齋念佛,對李氏百般忍讓。”

秋漾問:“聖人是想從鄭氏下手,對付衛堯?”

昭武帝失笑:“這鄭氏哪有這個本事,她若有,也不至於多年被李氏壓製至此。”

他隻是想借由鄭氏這隻蝴蝶扇動一下翅膀,給衛堯竇和正這對多年合作夥伴添一根刺,這就夠了。

見秋漾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他有些猶豫是否要說出實情,最終還是告訴了她:“鄭氏本是秀才之女,她的父親便是衛堯的啟蒙恩師,衛堯考中狀元後不久,鄭秀才便死了,隨後鄭氏還未滿月的孩子也死了。”

秋漾隱約感覺有點不對:“是衛堯害的?”

“是或不是都已不重要了。”昭武帝嘴角微微一勾,“隻要鄭氏這麼認為便已足夠。”

“可她怎麼會信呢?”秋漾覺得這裡頭bug多多,隨便一想都有不合理之處。

“人心難測,你怎知終日吃齋念佛之人便一心向善決不作惡?鄭氏的孩子死後便一直不曾有孕,你猜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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