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 / 2)

往年也過年,宮中上上下下有幾千號人,張燈結彩歌舞升平好不熱鬨,可昭武帝從未感覺歡喜,如今秋家隻有寥寥幾人,他卻覺著幸福,並且深深為這樣的幸福著迷。

很神奇,對秋漾來說,長大後過年已經沒有小時候那樣期待與快樂,每年的春晚也越來越無聊,可對她來說如此無趣的春節,昭武帝卻感覺非常幸福,甚至破天荒頭一回明白為什麼人們都盼望著過年。

從前的話,過年對昭武帝沒什麼意義,因為即便不用上朝,他也習慣早起,那些沒批的折子並不是不需要批,而是全部都堆積到了年後,待到十五開筆,等待他的便是小山高的折子,因此他習慣嚴格要求自己,即便節假日也照常起身處理政務。

可這一回,他真的很放鬆。

晚上一家人湊在一起看春晚,共同守夜到十二點,聽到鐘聲響起後才各自回房,抱著心愛的妻子溫存,在她耳邊無師自通說出一些笨拙又甜蜜的情話,睡前還喝了一杯紅酒,縱情歡愉後昏昏沉沉睡去,一覺睡到自然醒,完全失去防備,不被任何人事物束縛,宛如回到最初還是一團胚胎的狀態,安全感幸福感拉滿。

秋漾頭一回感覺昭武帝這般放鬆,往常都是他抱著她睡,這一回卻是他在她懷裡,兩隻手扣著她的腰,睡得俊臉泛紅,害得秋漾以為他病了,摸了兩下額頭感覺沒事兒才放心。

真的,過了這個年,他也才二十一歲呢,平時真是繃得太緊了,事事親力親為不說,還要屢次操心,生在帝王家又是天生的勞碌命,還沒有先帝幸福,至少先帝在位這些年從不讓自己受委屈,大腦處於從未使用過的安全狀態,儘情作妖找事,反正有個能乾的兒子兜底。

秋漾難得生出一種大姐姐的心情撫摸著昭武帝的頭發,她其實已經睡醒了,但昭武帝沒醒她就也沒動,起來上了個廁所,回來他就熟門熟路無師自通地又鑽進他懷裡,長發像一匹黑亮的緞子,秋漾揉了兩把,他還是睡得很熟。

昭武帝的睡相是出了名的標準,從前是平躺,雙手交握置於小腹,後來兩人睡一個被窩,他便習慣抱著她,呼吸輕淺平穩,從不打呼,絕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睡伴兒,秋漾就不一樣了,不用裝端莊賢淑太子妃之後,她恨不得把腿撇到床外去睡。

因為昭武帝睡得太沉,秋漾忍不住做了點壞事,給他把烏黑的長發編成了兩條麻花辮,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優勢,哪怕綁了麻花辮也一點都不土,趁著昭武帝沒醒,秋漾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留作紀念。

昭武帝這一覺真的睡了許久,算是他這麼大以來最放鬆、最舒適的一覺,多年來緊繃的神經放鬆,累積起的疲憊煙消雲散,醒來後甚至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隻是一睜眼就跟秋漾對視,她眨巴著水潤的眼眸,昭武帝無端覺得有些奇怪,於是秋漾先發製人:“老公,早上好。”

她試過了,一喊老公聖人立馬骨酥腿軟,天大的事兒都能往後捎捎。

果然,昭武帝立刻笑了:“早上好。”

兩人膩歪了會才起身,梳頭時昭武帝發覺似乎有些不對,他抓起長發看了看,怎麼變得彎曲了?

秋漾看他一眼說:“可能是因為你睡覺不老實壓彎了。”

想起自己早上醒來時整張臉都埋在□□上,昭武帝略略有些赧然,便不再追究,輕輕放過,自然也無緣得見自己紮了兩個麻花辮照片還被秋漾發到家庭群裡的悲慘社死現場。

一下樓,奚姥姥笑著朝他倆招手,一人封了個大紅包,捏在手裡沉甸甸的,昭武帝掩不住喜悅,他聽說過壓歲錢,天底下能給他發壓歲錢的就倆人,先帝根本不在乎,太後則想不起來,這還是他頭一回真正收到壓歲錢呢!

秋國華麵無表情也給了他一個,肉眼可見的區彆對待,秋漾那紅包鼓的都要爆了,昭武帝的就癟癟的,打開一看,好家夥,裡麵隻有八塊八,美曰其名發發發,是個好兆頭。

奚姥姥笑著說:“當初你跟奚寒結婚,我跟奚寒她爸就也該這麼對你。”

秋國華那理直氣壯的:“女婿受老丈人的氣不是應該的嗎!多少兒媳受婆婆氣了,他到我這受點氣怎麼了!那個誰,你說,你有意見沒有?”

昭武帝知道嶽父大人還在記恨太後給秋漾委屈受,立馬表示:“完全沒有,爸說的都是對的。”

秋漾在邊上笑個不停。

大年初一要吃餃子,昭武帝曾經好歹自己做過一段時間的飯,擀餃皮包餃子做得熟練,看得奚姥姥嘖嘖稱奇,秋國華水平也不賴,全場廚藝最差非麥爾斯莫屬,連秋漾都捏的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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