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已經讓人收拾行李,回頭看著發呆的邵景天,“先生,您要不要先收拾一下,很快就出發了。”
“不,最快速度趕回去。”
邵景天在去機場的路上,又給了淩程穆謹打電話,甚至給晏明笙都打了。
可三個人他都沒問到什麼,他們好像完全不知情。
邵景天又看了新聞,可也沒發現什麼時珞和小祈不好的消息。
飛機起飛關機前,邵景天告訴自己,可能事情並不嚴重。
就算是真嚴重,可能也隻是發生了點什麼事,至多病了。
病了也沒事,如今醫術發達,花點時間治療,最多最多就是手術而已,現在每天有無數人手術也沒事的。
邵景天就這麼安慰著自己趕回去。
他以為他想到了最大的壞事,沒想到迎接他的是噩耗。
一個最不像話的噩耗。
邵景天半夜四點才趕到,在時珞家外看到了鄒助理,鄒助理眼睛通紅,看到他攔住他沒讓他進去,先說了一個荒唐的消息。
時珞死了。
死了。
他說時珞死了。
邵景天第一次對鄒助理動手,他一拳頭將鄒助理打了。
“胡說八道也有個限度,時珞怎麼可能死了,我死百次她都不會死。”
邵景天抬步往屋裡去。
內心隻有一個念頭:荒唐。
太荒唐了。
時珞怎麼可能死。
她才變回了年輕,到如今不過二十歲。
二十歲,一切才開始,怎麼可能死。
他絕不能原諒鄒助理。
邵景天都想好了,他要開掉鄒助理,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讓他做助理。
直到他看到了時珞。
他隻偶爾進去過一次,不熟悉卻深深印在腦子裡的房間。
除了床上的被套顏色不一樣,好像和那次見過的沒什麼不一樣。
唯一的變化是床上的人。
邵景天也沒發現在屋內其他的人,他隻看到了床上的時珞。
不是年輕的時珞,而是正常的時珞。
時珞無聲無息躺在床上,床上床單淩亂,小祈的手死死箍著時珞的腰,他手上麵有幾條抓痕。
小粉豬的蹄子搭在時珞的手上,身上怪模怪樣的蓋著被子,仿佛也在幫著小祈不讓時珞被搶走。
小祈眼睛通紅紅腫,整個人處在崩潰狀態,嘴裡隻有一句話在重複。
“我媽媽沒死...彆碰我媽媽,她沒死...沒死...”
時珞最疼小祈,平時哪裡舍得他吃一點苦,若是誰讓小祈這樣,她早已經起來打人。
可小祈這樣,時珞卻沒反應。
邵景天看著時珞的樣子,再聽聽小祈的樣子和話,腦子裡緊繃的神經瞬間就斷了。
時珞她...她死了...她可能真的死了.....
多不像話...時珞死了.....
“時珞...”
邵景天跌跌撞撞上前,顧不得太多,去摸時珞的心跳去摸她的脈搏。
可他什麼都沒摸到。
時珞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因為室內溫度很低,她的身體都是涼的。
冰透了邵景天的心,讓他如墜冰窟。
他才知道時珞說那句再見是什麼意思。
再見...再見...他們這是再見嗎?
他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時珞沒給他留任何一句話,這叫什麼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