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想得太美了。
曦岩扶著東方教主,這裡本來是一座莊園,除了牡丹花種得多之外,也有人居住的房子,房子裡裝飾得好像小姐的閨房,床上掛著粉紅色的紗帳,被子上鏽著牡丹花,牆上掛著一幅工筆沒骨牡丹,連喝茶的茶杯也是牡丹圖案。
東方教主流了很多的汗,衣服都被打濕了,需要換一件衣服,吩咐曦岩去拿,曦岩戀戀不舍地放開手,去打開衣櫃,衣櫃裡隻有幾件衣服,有白色的,淺藍色的,紫色的,曦岩毫不猶豫地選了一件淺粉色的,然後睜大了一雙貓眼,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東方教主。
東方教主也看著他,還讓他把頭轉過去,曦岩憤憤不平,為什麼老婆可以看他換衣服,他卻不可以看老婆換衣服,這不公平。
回過頭來,東方教主已經換好了他選擇的衣服,大概沒有什麼力氣,衣服穿得不是很整齊,領口敞開了一小片,露出了一小段雪白的肩膀,曦岩連忙紅著臉轉開了眼睛,不敢多看,再看下去他要起壞心思了。
雖然換了一套衣服,東方教主的情況卻並沒有好轉,無極金丹依然沒有消散,渾身好像火烤一樣,臉上很快又沾滿了汗水,流了汗的臉卻更加皎潔,好像白玉凝脂,曦岩人都看呆了。
漸漸地曦岩也發覺不對了,喝了酒怎麼會發熱流這麼多汗水。
“東方先生,您這酒量也太不行了吧。”
哪裡像他,曦岩平時不愛喝酒,但是每次他都喝三口才喝醉,令狐衝原來還想找他一起喝酒,後來就不找他了,跟個酒渣一起喝沒意思。
想不到東方先生酒量也不好,他們莫非就是天生一對。
東方不敗後悔了,該趁著剛剛還有力氣把這小子打死,省得他說些傻話氣他,東方教主狠狠地瞪了這小子一眼,但是因為身體高燒,眼角都染得一片桃紅,濕漉漉的發角貼在皎潔的額頭旁邊,更添了幾分誘惑,不像在瞪人,像在撒嬌勾引人。
曦岩掏出一張手帕來幫他擦了擦汗水,哪裡來的手帕呢?
“不是不是,不是女孩子送的,是我在街上買的,”曦岩趕緊解釋,他才不是那種任由彆人誤會卻從來不認真解釋,然後說你誤會我了的渣男。
光是擦汗沒有用,東方教主也告訴他不用擦了,他身上並不是喝酒喝多了發熱,而是因為。
“是感染了風寒了吧,東方先生您是不是害怕吃藥,所以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生病了,”
曦岩一幅我都懂的樣子,東方教主武功那麼高,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他,很可能是因為天氣冷了,他忘記多穿一點衣服,所以感冒了。
東方不敗隻希望這小子能夠閉嘴,否則哪怕任盈盈來了,也救不了他。
但是這小子嘰嘰喳喳地在身邊說話,好像身上的灼熱都減輕了很多,可能是忙著生氣,把身上所有的病痛都忘記了很多。
不過也許是他已經習慣了,修煉太陰真氣造成的極寒真氣比這更痛苦,所以這點痛也不算什麼。
他出身寒微,沒有機會練什麼高深的內功,早年跟著童百熊學一些粗淺的外家武功,等他真正接觸到內功的時候,年齡已經大了,錯過了練內功基礎最佳的時候,但是他從來不服輸,而且他天分極高,哪怕是三流的內功,他也能把它練到極深的境界,才在神教內嶄露頭角。
後來他終於有機會接觸到這世界上最上層的內功心法,他怎麼可能願意放棄,哪怕那門內功有極大的隱患,練成之後,每天還要遭受極寒真氣的折磨。
他從來就想做天下第一,他天生就應該做天下第一,沒有那樣的野心抱負,也許他就不會活到今天。
曦岩終於想出來了,自己還有內力,可以用內力幫老婆降溫,主要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很少有內力,對內力的運用想象力太貧乏了,誰能想到這個世界的人能奢侈的用內力來烘乾衣服。
曦岩開心地握住了東方教主的手,裝作很正經地道:“我用內力幫你吧。”
他的內力淺薄,輸入東方教主的體內,好像石入大海,東方教主靜靜地看著他表演,等曦岩渾身內力都耗儘了,挑眉問道:“你是真的想幫我?”
就這?開始了嗎?三秒鐘?
曦岩都累趴下了,才知道自己的內力跟老婆比起來,那就是浮遊之於滄海,“朝菌不知晦溯,蟪蛄不知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