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不解地問:“那你手上的骰子和碗是哪裡來的呢?你這搖骰子的手法很專業啊。”
曦岩說那都是韓柏自己願意教給他的:“他看出我是個賭界的天縱奇才,他不忍心看我這個未來的賭聖被埋沒了,哭著求我一定要學。”
令狐衝受不了他,曦岩也太幼稚了,看到什麼新鮮的都想學,甚至想跟著彆人學做烤鴨,刻墓碑,燒瓷器,他好像有無窮無儘的天賦,學什麼都能學會,還能做得很好。
比如這搖骰子的技巧,他隻看了一遍,就能把九顆骰子,豎著排成一排,九個一點全部在上麵。
“那你還練習什麼?”令狐衝不理解。
“我在練習怎麼搖出我不想搖出的點數來,比如我想要搖三個六,然後搖出三個一來。”
“你是不是有病?”令狐衝罵了他兩句繼續喝酒,喝了兩口湊了過來:“讓我來試試呢?”
像他們這種有內功的人,要想搖出什麼點數都很簡單,就是不知道以前令狐衝究竟是怎麼輸到那個份上。
“我賭錢從來不用武功,用武功還有什麼意思,我憑的是自己的運氣。”
看出來了,他根本沒有運氣那個東西。
令狐衝也很容易就搖出三個一來,但是怎麼搖出不想要的點數來,除非根本不做手腳,做了手腳還怎麼行。
“你嘗試把這三顆骰子當做你的親兒子,你不是在命令他們,而是在和他們商量,他們都有自己的思想。”
曦岩捧著這三顆骰子教令狐衝,令狐衝抬手拒絕了:“我並不想有這樣的親兒子。”
令狐衝掏出姑姑給他準備的幾顆丹藥,姑姑說吃了對他的內傷有好處,要他每天堅持服一顆,如果受了重傷也可以吃幾顆,令狐衝突然覺得姑姑很有先見之明了,和曦岩走一路他確實需要準備點藥不時吃兩粒防止被氣死。
曦岩搖搖頭,令狐衝這武學境界也太低了,他說的搖出了自己不想要的點數,指的是出招之後不被人看出自己的攻擊意圖,很多高手隻要你一抬手他就知道你要攻擊哪裡,更高明的甚至能產生心靈感應,能預判敵人的攻擊,那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攻擊到哪裡呢?
到了武學的高等境界,比的已經不是招式內力,而是境界氣勢對武學的體悟,令狐衝呆在華山派眼界還是太小了。
“這就是你昨天剛學會忘情天書第三層就用來燒烤的原因?”令狐衝揪著很無辜的曦岩問。
“內力不就是這樣用的嗎?不是你們教我用內力來烘乾衣服烘乾頭發的嗎?”
三人正值青年,又都有上層武功,隻休息了兩個時辰就重新趕路,韓柏經驗豐富,甚至準備了幾顆雞蛋喂馬。
“如果要愛惜馬力,一人準備兩匹馬,一匹馬趕路一匹馬休息最妥當,可惜短促之間要買六匹好馬不容易,聽說當初夢古鐵騎就是這樣行軍。”
提起養馬來,韓柏更興致盎然,他從小就在韓府養馬,保養兵器,燒茶,煮飯,學的全是伺候人的本事,曦岩好奇想學的那些雜藝他全部都會,曦岩看起來就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以前我確實是大少爺,以後肯定做不成大少爺了,我要學習一下這些事情,做好準備,大少爺我能做,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好,不做大少爺做個普通人也挺自由自在的。”
曦岩無所謂地道,遇到老婆之後,他整個人都開朗了好多,好像他以前遇到的那些不公平,受過的苦,應該都是為了等著遇到老婆吧。
韓柏很喜歡曦岩和令狐衝這種隨意任性的人,以前他做仆人的時候每天都老實本分,什麼都不可以做,看到了令狐衝和曦岩這樣大膽又放肆的樣子真讓他羨慕,他也想做一件放肆的事情。
“我以前養了一匹馬叫小灰,當然也不是我的馬,我一直照料它陪伴它,它可通人性了,這次回武昌我想把小灰接出來。”
韓柏從小在韓府長大,可是他受到冤枉要被拿去定罪判處死刑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或許大家都覺得一個卑微的仆人,死了就死了吧。
“當時就沒人人懷疑嗎,你一個毫無武功的人,怎麼殺了長白山不老神仙的弟子謝青聯。”
韓柏搖頭:“懷疑有什麼用,我現在才明白,為了所謂的八大聯盟內部的團結,犧牲我一個普通人算什麼,八大聯盟的領袖是少林武當長白,謝青聯是長白的弟子,卻死在了韓家,如果調查起來,萬一是他們八大聯盟內鬥下的手,那所謂的八大聯盟瞬間就要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