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岩跟鬼王聊了兩句,虛夜月上來跟他問好,主要是問韓柏在哪裡怎麼沒看見人?曦岩眼珠子一轉,騙她說韓柏在怒蛟樓後麵等她,好像有什麼話要跟她說,其實韓柏是去那裡搬酒,宴會上很多酒蒙子,一個比一個能喝,把搬來的酒都快喝光了,韓柏自告奮勇地說他再去搬兩瓶,他倒不是很愛喝酒。
鬼王似乎看出了他的謊話,但是什麼都沒有說,虛夜月慌了一下,連忙問道:“他要找我說什麼?他不會是想讓我留下來陪他玩幾天吧。”
在京城的時候,韓柏剛到鬼王府,被虛夜月找機會刁難了很多次,她的理由是跟韓柏練武功,虛夜月以為自己是在跟韓柏玩,韓柏卻以為那個是在霸淩他,不過看在鬼王的麵子上,他也原諒虛夜月了,像她那樣的大小姐,肯定覺得嘲笑捉弄他很好玩吧。
虛夜月跟著鬼王離開了京城,已經好多天沒見到韓柏了,她以為自己已經是韓柏的好朋友了,如果韓柏邀請他一起去遊玩,她肯定會答應,她說的玩幾天是這個意思。
虛夜月又想起了,韓柏不是每天都想著秦夢瑤嗎?他不會是因為秦夢瑤走了才想起她吧。虛夜月小姐心裡不高興了,但是她的腳還是不由自主地向怒蛟樓後麵走去。
曦岩一臉看好戲地看著虛夜月離開,他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心隻想看熱鬨,彆人怎麼樣他才不管,鬼王也看出曦岩的不懷好意了,但是他並沒有阻止自己的女兒。
曦岩不理解,鬼王笑了笑說:“月兒她太驕傲了,從小想要什麼都能得到,她從來沒有流過眼淚,沒有機會知道什麼叫做世事不會永遠如她所願,不知道什麼是求不得,這樣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對她的武道修為不利,我不是不寵愛她,正是因為我寵愛她,我才希望她能堅強起來,世界上不會永遠有人寵著她。”
虛夜月步入怒蛟樓後麵,看到了在那裡搬酒的韓柏,幾天沒見,他好像變了很多,變得更沉靜了,像一潭酒沉澱了下來,他穿著很普通的粗布衣裳,韓柏現在不是穿不起那些名貴的衣料,但是他還是喜歡這種耐磨的粗布,穿著更舒適自在,他從小就穿這些長大,穿不習慣那些綾羅綢緞,雖然穿得普通,但是廉價的衣服遮掩不住他精壯結實的身材,手臂上都是一塊一塊的肌肉,看起來就很有力氣,打人一拳那個人要哭好久,搬起酒來一個人也能搬好幾壇,他正試圖把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大酒壇抱起來。
虛夜月喊了一聲韓柏,他抬起頭來,眼中沒有了以前的熱情和活潑,像被澆滅的篝火,又像一條落水的可憐大狗。
看到虛夜月,韓柏也很驚喜,雖然虛夜月經常捉弄他,但是也幫了他不少忙,他一個大男人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韓柏喊虛夜月:“夜月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島上,是和鬼王一起來的嗎?”
虛夜月不喜歡他喊自己夜月小姐,他喊秦夢瑤就直接喊夢瑤,她有什麼比不上秦夢瑤的,秦夢瑤是很可愛,但是論容貌武功她也不差啊。
虛夜月穿著鹿皮靴子跺了跺腳,但是她看得出來,韓柏心情不是很好,她還是不要再折磨他了,她比曦岩多一點人性,虛夜月問韓柏:“你怎麼了,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韓柏放下酒壇,跟虛夜月一起坐在欄杆上聊天,他情緒低落地說起秦夢瑤離開的事情,“夢瑤走了之後,我感覺人生很多事情都沒有意思了。”
虛夜月想說不會吧,秦夢瑤真的有那麼好?就算漂亮如她,也沒有覺得哪個男人離開了她,會對一切都失去興趣,男人這個東西她見得多了,不誇張的說,大半個京城的年輕男子都喜歡她這個京城第一美人,但是喜歡她的時候還不是照樣出入青樓,勾搭各種清秀佳人,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
韓柏搖搖頭說:“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樣,你看曦岩,除了他老婆,彆的人他從來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