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月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乖乖地對準樹洞。
方安宴喝了水,總算是緩過來一些,又走到君月月的旁邊,正想發火,就被君月月打斷,“你哥的反應好像快了不少你發現沒有?”
君月月說,“理解能力也有提高,我以前和他說一句話要等十幾分鐘,現在不到兩分鐘他就能給我回話。”
方安宴的怒火被打斷,愣了一下才道,“是嗎?”
“是啊。”君月月點頭,說著她拿著小本子給方安宴看,“你看,你哥多聽話,那站的那棵樹就是帶樹洞的……”
“君悅!你是不是有病!”方安宴一把拍了小本子,“我發現你最近病得越來越嚴重,回去趕緊去三院看看才是正事!”
三院是丘海市的精神病院,君月月看過,有一段時間她穿越的這個女配,就被男女主送進去過。
君月月嘖了一聲,靠在車邊,笑起來,“彆小氣,我剛才一丁點都沒刮到你的車,不信你自己看看。”
方安宴嗤笑,“帶我哥打架,現在又飆車,很嫻熟啊,你真是五毒俱全!”
君月月見著方安虞回來了,故意提高聲音對方安宴說,“你怎麼總背著□□包似的,是不是我最近沒說愛你,沒纏著你,你心難受啊?”
這種伎倆君月月用了好幾回了,方安宴都不上當了,他哥哥聽不見,他對君月月繼續嗤之以鼻,“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耍什麼把戲,欲擒故縱在我這裡沒用。”
君月月:……您還真有自信。
“你真想看看我耍把戲嗎?”她歎息了一聲,快速拉著方安宴的手扣在了自己的腰上,接著帶著他翻轉一圈,“咚”地撞在車上,看上去就像是方安宴抱著她不讓她走一樣。
君月月笑了下,邪惡道,“這才是耍把戲啊。”
說著一手背到身後,狠狠按著方安宴不讓他縮手,一手抓向走過來的方安虞,滿臉求助道,“安虞!你看你弟弟在乾什麼!救我啊——”
方安虞聽不見,但是他能看見啊!
君愉在車裡眼見著耳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和君月月的突然間舉動,目瞪口呆,方安宴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但是沒人能三言兩語就和一個聾子解釋清楚他眼見為實的事情,尤其是君月月還象征性地掙紮了一番,接著撲到了方安虞的懷裡去了……
方安宴對上方安虞看過來的視線,那視線裡麵沒有任何的情緒,輕飄飄的,卻讓他感覺有一整座山壓在他的肩膀上。
他隻能咬牙切齒地瞪著君月月的後腦勺,拿過小本子快速地寫,再遞給他哥哥看。
但是等到幾個人休息好了,再次上路的時候,方安虞也沒有給方安宴回話,不知道他是不是理解了方安宴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君月月乾了壞事之後,癱在後車座,枕著方安虞的腿愜意地躺著,方安宴時不時就朝後看,卻一次也沒有在後視鏡和他哥的視線對上過。
他扯了扯領帶,更暴躁了。
車子快速在高速飛馳,傍晚,四個人在距離修德鎮四百裡的地方停下,準備吃了晚飯之後,再重新出發。
這一片已經沒有太繁華的城市了,落腳的地方是個小鎮子,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個看上去裝修還算可以的餐館,幾個人要了個包房開始點菜。
菜上得特彆慢,中途君月月帶著君愉上了個廁所,在狹小的衛生間,君月月廢了好大的勁兒把君愉從輪椅上抱到馬桶上,給君愉弄好了衣服之後,卻沒急著出去,而是想了想,說了幾句話。
“我對方安宴沒興趣,回來之後會和方安虞離婚,老爺子手裡的公司和地我都不爭,我隻要錢。”君月月說完之後,拍了拍君愉的肩膀,“你完事了叫我。”
這是君月月穿越以來,和君愉說得最多的一次話,卻是在這種場合這種環境,君愉哭笑不得,但這不耽誤她被君月月說的內容震驚。
當然君愉並不相信君月月說的話,因為姐姐不是第一次打著和好的旗號騙她了,即便是一路她能看出君月月在給她和方安宴創造機會,可心裡還是不相信,畢竟姐姐從小打大,實在太劣跡斑斑。
所以君愉最後隻是張了張嘴,說了句,“好。”
君月月推著君愉回來的時候,大廳裡麵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吵了起來,很多人都圍著門口的方向,君月月皺了下眉,推著君愉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發現這些人圍的正是他們包房旁邊的那個包房。
“我草你媽的!你是誰!多管閒事!”一個喝得已經大舌頭的男人聲音傳來,伴隨著女人嗚嗚哭聲,還有拳頭落在人皮膚上的悶響。
“啊!你他媽的!啊——”店裡的老板娘和服務員已經圍在外麵,但是沒人去拉,一個服務員拿出手機,已經在報警了。
這飯店的包房,並不是關門的那種,而是一個布簾子落下來半開放式,正好擋住桌子的位置,包房之間相互阻隔的,也隻是薄薄的板子,**性隔音性都很差。
君月月站在人群不遠的地方,本來不準彆摻和,但是她朝著還在劈裡啪啦打架的那屋看了一眼,看到站在那屋子角落的一個人的鞋子和褲子,她腳步猛的一頓,簾子擋著一半,看不到上身,但君月月一眼就看出,那是方安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