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麵朝上,倒是沒有摔疼,隻是長長的裙擺,被自己壓到了,抹胸禮服直接扯到了腰。
方安虞則砸在她的身上,好死不死,臉埋在她比同齡人發育好的連綿起伏上。
君悅被砸得悶哼一聲,方安虞卻一聲都沒有,後門的燈突然間亮了起來,君悅疼得連伸手去遮一把都顧不上,方安虞起身,低頭看了一眼之後,對上君悅要吃了他的視線,又看到不遠處的門口,正朝著這邊跑過來好多人。
君悅感覺到有點絕望,方安虞一向反應不快,他也根本和君悅想的完全不同,不知道什麼占便宜耍流氓,但是他也讀了很多書了,看過很多的電視,知道男女之防,知道女孩子這樣肯定不行。
於是他也沒彆的辦法,伸手突然間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解扣子都來不及了,他是直接把扣子崩開的,脫下了衣服,在那些男孩和女孩跑到跟前之前,蓋住了君悅。
連腦袋一起。
君悅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任誰這樣躺在地上,被騎著,還看見對方脫衣服,都得瘋的。方安虞崩扣子的時候,甚至還蹦她的臉上了,被襯衫蓋住的時候,她也正好抬起手,準確無比地抽上方安虞的臉。
他媽的,這個變態,君悅在心裡罵。
於是眾人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方安虞上身一片布料也沒有,冷白的肌膚在燈光下簡直晃眼睛,但是更讓這些人眼瞎的,是他騎著一個倒在淤泥裡麵的人,他身上的衣服蓋著身下的那個人,這場麵……
怎麼看怎麼少兒不宜。
但是等到被騎著的那個人扒開了一點襯衫露出腦袋,對著還騎著她的方安虞說話的時候,眾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君悅被方安虞弄得沒脾氣了,真的,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沒脾氣。
方安虞被打了一巴掌之後,捂著臉那個無辜樣,再配合他這沒穿上衣的德行,明明遭罪的是君悅,她卻覺得自己是個流氓,侮辱了一個清純的白蓮花。
“大哥,你騎夠了嗎?”君悅按著蓋著自己的方安虞的襯衣,躺在一攤散發著淡淡臭味的淤泥裡麵,咬牙切齒,“還不滾起來!”
方安宴看到他哥哥這樣子,愣了一下連忙衝上來拉起了他,平時總愛皺眉的人,震驚得眉頭都顧不得皺了,腦子裡隻默念兩個字,完了。
這個躺在泥裡麵的女孩他雖然沒見過,但是通過剛才打電話他就知道的,她是君家的大小姐。
方安宴在家裡總能聽說君家,據說在丘海市沒有兩家能和其比肩。
而剛才那一幕,任誰看,都是一個臭流氓在欺負小姑娘……
他震驚不已地看了看自己哥哥一眼,又看到君悅被其他的小姐妹扶起來,那襯衫一直蓋著,很明顯底下也沒穿……
事情大條了。
君悅被扶起來之後,把方安虞的襯衫胡亂裹緊,沒有兩個扣子了隻能係住底下,渾身上下朝下滴答著爛泥,狼狽不堪。
看了方安宴和他身後的方安虞一眼,君悅嗬的一下笑了,“你們方家待客可真彆致啊。”
君悅說完就一瘸一拐地朝著門口走了,這時候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大人,方媽媽急急地跑過來,看到君悅這樣,差點腳底一滑也摔了。
勉強穩住身形來拉君悅,卻被君悅一把甩開,冷冷地瞪了一眼之後,徑直朝著大門口走去。
方家一舉成名,說成什麼樣的都有,最廣泛的說法就是,他們家的大兒子在小兒子生日宴的當天,強拉著君家大小姐欲行不軌之事,被眾人發現的時候,君家大小姐衣衫不整躺在淤泥裡麵,據說還被打了。
人言如何的可謂,君悅並不知道,她隻知道她那天那樣子回到家,爺爺錯愕和憤怒的視線,讓君悅有點莫名其妙。
明明不在乎她的死活,搞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給誰看呢
她又沒有真的被怎麼樣,本來這件事君悅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但是一切都是……聽說方家的那個大少爺他是個聾啞人之後,君悅大概知道,都是誤會了。
她和君老爺子也解釋了,都是誤會,不過事情似乎並沒有因為她的不追究,就結束。因為她君家大小姐的關係,輿論一邊倒,方家不光在圈子裡丟儘了臉,最近連項目都丟了好幾個,方安宴轉學之後同學刻意地避開他,而方安虞……被爸爸媽媽罵過之後,又被揪著給君悅道歉來了。
君悅在自家的大門口再看到方安虞的時候,他的小臉比前段日子窄了兩圈,皮膚白得看不出血色,偏偏唇上有一處乾裂得破了露出了點血色,精神狀態一看就很不好,要不是這是青天白日,君悅還以為她碰到的是個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