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刷(1 / 2)

凡渡並沒太過擔心喬鎮星,他把目光移向正在往加油站靠近的軍隊。

隨手扔下幾粒種子,菟絲子就以磅礴之勢頂翻了樓頂的水泥磚,環抱在昏睡過去的喬鎮星身邊,試圖絞殺一切靠近的生物。

確保了隊友的安全,凡渡又從腿包取出一段爬山虎的根莖,他把一端抵在天台,另一端直指加油站的頂棚邊緣。隨著能量的注入,根莖猛然生長起來,彈射著筆直刺向頂棚,在居民樓和加油站之間搭建了一條兩百餘米長的綠色橋梁。

凡渡輕輕一躍便跳離了天台,他踩在爬山虎藤條組成的索道上,將其壓出了向下的弧度。

這是在末世磨煉出的特殊技巧,以往被困在喪屍堆裡,他都會用上這一招來懸在高空休息。想起第一次的時候,他還像樹袋熊一樣死死摟住藤蔓,但用的多了就熟能生巧。

現在的他絲毫不受高度和搖晃的乾擾,甚至不需要雜技藝人手中的平衡杆,就可以輕鬆自如的在上麵行坐站臥。

凡渡像是走鋼絲一樣在細窄的爬山虎上前行,他停在藤蔓中間坐了下來,向下灑下了一把比芝麻粒還要小的、毫不起眼的種子。

他的晶核仍是碎片,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扔下種子之後大腦就開始隱隱作痛,然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種子剛一落地,翠綠的顏色就鋪展開來,在凡渡的身下組成了一片綠色的地毯,無數星星點點的黃色花朵點綴在上麵,風一吹就搖搖晃晃的,很是可愛。

隨著植物的繼續生長,每顆植株也變得龐大起來,足有一人多高,嫩黃的花朵下全都藏著發育成熟的蒴果,隻待一個細微的碰撞,它們便能完成散播的使命……

“酢漿草真是好用啊,以前就喜歡這麼搭配,真是百試不爽。”

凡渡清了清嗓子:“我——在——這——裡——!!”

寂靜的縣城忽然回蕩起突兀的聲音,本就在搜尋獵物的軍隊一下子找到了方向,成群結隊的朝凡渡進發。

凡渡回頭望了眼牆根下的秦湛和白茵,大聲道:“秦湛,快帶白茵走,躲到樓裡去!”

他怕秦湛理解不了,還結合手勢說了好多遍。

秦湛明白了凡渡的意思,雖然不想離開,但還是趕在軍隊到來前領著白茵進入了樓裡。

凡渡鬆了口氣,隨後便一心一意的專注起戰局來。

士兵喪屍們的行進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到達了凡渡的眼前,它們各個張牙舞爪,健碩非凡,裂開血盆大口發出非人的嘶吼。

凡渡在上麵好笑的鼓了鼓掌,不錯,蠻有氣勢。

秦湛怎麼就隻會狗叫和嚶嚶嚶呢?

喪屍大軍現在已經不止有士兵了,還有被凡渡吸引過來的普通喪屍,它們彙聚的群體足有四百多隻,放眼望去,全都是黑壓壓的人頭。

然而喪屍們的屍生也就到此為止了。

隨著第一個邁進花田的步伐,隻聽得哢吧一聲,被它碰到的蒴果便即刻開裂,藏在其中的種子子彈般飛射了出去,像是霰/彈/槍一樣,直接把喪屍給噴倒了,破損的身體裡麵全都是酢漿草的種子,幾乎讓喪屍變成了篩子。

目前的喪屍還沒有五感,它們隻能憑借震動判斷獵物的方向,無數彈射的種子和倒地的同類,在它們眼裡卻是催促行動的信號,越來越多的喪屍進入了酢漿草織成的陷阱。

這引發了一係列的鏈鎖反應,不光是喪屍碰觸,就連種子自己都會讓其他蒴果繼續噴射。

喪屍走的不是花田,而是槍林彈雨。

因為酢漿草不會朝上噴射種子,所以凡渡才優哉遊哉側躺在上麵等待戰局結束。

大量喪屍的死亡造成了孢子如煙霧般升騰而起,凡渡沐浴在孢子煙霧裡,明顯感覺到晶核碎片中的能量正在補充。

隻要熬過一次改造,進化者的身體就會適應真菌產生抗體,不會再發熱和神經性疼痛,菌絲在體內生長並且寄宿分泌物質鞏固晶核,是完全沒有任何痛感的。

凡渡唯一能察覺到的就是能量再次充盈起來。

他閉上眼,讓重新補充好的能量逸散開來,那些濺落在地上的種子再次發芽生根,形成了第二波蓄勢待發的槍兵隊。

加油站附近不斷響起刺耳的破空聲,嗖嗖嗖的飛射聲,再加上蒴果的炸裂聲,結合成了喪屍們的葬歌。

這場連鎖反應持續了半個鐘頭,剿滅的可不僅僅是那個喪屍軍隊了,就連周遭所有聽見動靜彙過來的喪屍都給一並解決了,光是看下麵屍橫遍野的場景,他都知道這個數字是極其龐大的。

他可能需要用麻袋來裝晶核。

當孢子煙霧散去,凡渡的身下再沒有一隻活蹦亂跳的喪屍,他連著喊了好幾嗓子都沒能再叫過來一隻。

這片區域,貌似被他單刷乾淨了……

凡渡撤回能量,爆發出強大生命力的酢漿草立刻蔫黃乾枯了起來,他讓爬山虎長出了一條向下的枝杈,他握著枝杈的末端,眼都不眨就跳下了十多米的高空。

爬山虎充當起了他的安全繩,成功讓凡渡落了地。

凡渡是未來最強大的進化者之一,僅僅是一塊晶核碎片,他便能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實力,同時期的一階進化者可能還在和泥巴呢。

他揉了揉額角,也不急著收集晶核,他把秦湛和白茵叫了出來,讓他們在原地等候,自己則回到了鞍馬縣外側,把停著的大掛車給開了過來,順便還用大桶的礦泉水把自己弄乾淨了。

因為沒有喪屍了,凡渡開車開的異常順暢,很快就回到了事發地。

他先是把喬鎮星從樓頂接下來,頂著秦湛憤恨的目光為其清洗身體,換掉衣服,隨後又把磨著後槽牙的大狗喪屍拉到屍體堆裡,叫他和白茵幫忙挖晶核。

“彆那麼小氣嘛,我就是幫他梳洗一下,不然弄得車裡都臭了。”凡渡明明是個不喜歡解釋的性格,但麵對秦湛控訴的目光,他還是老老實實開解起對方。

也正是因為剛才秦湛那股化嫉妒為實質的表現,也讓凡渡清楚的明白到……這家夥還有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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