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這個跑腿娃開始正式上崗了。
凡渡看他的能力沒有攻擊力, 就放心大膽的給了這少年一堆晶核用來提升階數,不論任何一種能力都是有限製的, 而這個心靈溝通的限製就很多。
距離、人數、全都是值得注意的地方, 一階“心聲”隻能同時連接三個人,二階就到了十人,而且之前距離限製一百米, 現在變成了三公裡。隻要在範圍內, 被他用心靈鏈接的人就能無聲通話。
很多像滿天這樣特殊的異能,都有極其嚴苛的要求。
就比如在那三十一人中的“禁止”異能, 可以禁止十秒, 看起來非常強大, 實際上卻有些雞肋。
因為這個異能不能禁止比自己階數高的,也不能禁止比自己意誌力強的,而且在末世後期, 由於黨派爭鬥的原因, 大部分異能者都是結伴而行,而他一次卻隻能禁止一個人,還有冷卻時間。
就算那一個人被禁錮了十秒,異能者們也都有隨身儲備能量晶核的習慣,假若他禁錮的是個火係,那等待他的可能是一兜子火焰手/榴/彈。
這種人就是未來最常見的進化者,他們不會因為實力而引發勢力變動,而強大的能人異士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異能完全為自己所用, 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比如凡渡,比如鄭奚。
哪怕是李詩琪的能力再可怕,也還是有一個產卵數量的限製,可凡渡不同,隻要他還能支撐下去,異能就會被他利用到極致,直到透支為止。
而有些人一輩子都沒體會過什麼叫異能透支。
滿天作為一個少年人,對未來的這些異能研究自然完全不懂,他對“心聲”這個能力有些慶幸,也有點不滿。
少年嘛,總是有一些英雄夢,他想擁有攻擊係的力量,但沒能如願以償,不過心聲也很不錯,實用、還能得到凡渡的重視。
升階後上崗的第一天,凡渡就讓他給喬鎮星傳話去了。
幸好喬鎮星不在球場,所以距離不超三公裡,他用心聲就能連接到目標,而凡渡下達的命令是……是給異能者找房子,最好讓他們來場比試,按照名次順序排列挑選權。
滿天第一次意識到強大如凡渡,也要為基地的大事小情操勞,他著一天下來,光是傳話都累得要命,更彆提凡渡還要思考籌謀。
如果凡渡就是他的英雄夢,那滿天現在也稍微被現實弄得清醒一點了。
基地總司令真是個苦活兒啊……
這個上午,他傳達的命令自己都快記不清有幾件,怪不得凡渡那幾個隊員隨身攜帶筆記本。
安排金屬兄弟升階、挑選適合騎乘的坐騎、設計馬鎧、讓開墾隊推選小組長、交進化者的個人信息表、擴建醫療處、尋找家養變異獸、派人去城牆巡邏、讓高健當包工頭組建一個施工團隊等等。
樁樁件件、方方麵麵、事無巨細……
這些都要凡渡來操心。
滿天忙碌的過程中也知道自己這個跑腿的有多重要了,碧月山太大,很多設施遠超三公裡範圍,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小隊裡溝通成本就大大提高,不僅浪費時間,上下爬山還怪累人的。
僅僅是一天的體驗,他就開始替凡渡心累了。
然而那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喪屍卻是無所事事,隻需要討凡渡的歡心就夠了,滿天將一切都儘收眼底,包括凡渡對待每一個人態度,而他開始覺得,和秦湛爭奪注目是個很不明智的選擇。
因為凡渡對秦湛是最特殊的,兩人之前是戀人關係嗎?
滿天對秦湛不滿的同時,也更加敬佩起凡渡來。要知道,濱海基地的每一個決策都是由領導團一起完成的,而且分工明確,命令層層下達。
但在春城,一切都剛剛開始,上百個人的工作全都堆在了凡渡一個人身上,他不知道凡渡是有多大的抗壓能力和心智,才能撐起這座偌大的碧月山。
若濱海基地的總司令是權利的具象化,那凡渡將會被人們神化。
滿天毫不懷疑這一點。
曾經的凡渡在他心裡是一根可以抱住的大腿,那現在……可能就變成真心實意的崇拜了吧。
少年人總會產生英雄情結,就算自己當不了英雄,可見到強大的存在擺在自己麵前,都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好感和盲從,更何況凡渡是個從身到心都很強的人,更掌控著基地的每一點變動,和每一個人的生命線。
滿天今年十六,凡渡隻比他大六歲,但兩人之間天差地彆,鴻溝像是一道天塹。
凡渡像是一個深溝對麵的明燈,不光為滿天照亮了未來的方向,同時也讓他看清了兩人的差距。
滿天心裡那些小念頭暫時壓了下去,打算全力追趕凡渡,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的,像是他的隊友那樣站在他身邊,而不是一個小跑腿。
當然,他對跑腿這個職位也沒什麼怨念,反而很滿意就是了。
高強度的生活讓滿天沒工夫和秦湛鬥智鬥勇,秦湛自然也不會閒的主動去招惹他,喪屍的腦子變得靈光了許多,知道這似乎是凡凡的小苦力,現在就乾掉,好像會被凡凡揍。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又特彆充實的過著,滿天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崗位,時間差不多過去了三周。
夏天在漸漸轉涼,很多人穿單衣已經有些冷了,更有甚者被凍得感冒,爬山去找李詩琪開感冒藥吃。
喬鎮星早就想到了季節變化會帶來哪些後果,早早的帶領了一撥人去搜查百貨大樓和服裝批發市場,將戰利品都擄回來之後,幸存者們已經穿上了暖暖的新衣。
一天半夜,當凡渡打著噴嚏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該為冬天提前做出準備了。
春城似乎隻有兩個季節,夏天和冬天,春秋兩季短的幾乎察覺不到,盛夏剛剛過去,寒冬的氣息就從遙遠的西伯利亞席卷來,現在的陰涼隻是大雪的前奏。
“嚶嚶嚶?”秦湛趴在床邊,他一直沒有睡,隻盯著凡渡瞧,見到他冷的醒過來,就趕緊貼身上去表露關心。
“沒事兒,應該是被子有些薄了,本來彆墅就空蕩蕩的,容易發冷。”凡渡揉了揉自己冰涼的臉,甩甩頭驅散停留在鼻腔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