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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活當,值一兩銀子的東西死當就隻能值五錢,如果是活當更少,僅能值兩錢,你找你姐借一百兩銀子,現在還差六十兩,如果是活當就要拿出足足三百兩的東西才夠,就是把你姐的所有首飾都那去當了,也填不上空缺!”

“還有贖回,當鋪說是收兩倍利,實際要贖回的時候,你看當鋪願不願意,不刮一層皮休想!”

聽著梁父算賬,莊氏傻眼了,她剛才沒具體算多少錢,沒想到去當鋪湊六十銀子居然要這麼多,如果把金的、銀的、玉的全部加上,她的首飾肯定不止三百兩,但是讓她拿這麼多嫁妝出來,她實在心疼,就像相公說的,這些首飾大多是當初娘給她置辦的,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想拿出去。

莊慶澤剛才也沒有仔細想,但是他聽了梁父的話之後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當初梁家沒錢時莊慶蓉都拿出嫁妝裡的珍珠買了換錢,憑啥到了他這裡就不行。

“都說了是活當,那就是能贖回來的,怎麼會贖不回來,大不了多花點錢。”莊慶澤看向莊氏,故意小聲嘀咕,“說什麼念想,當初我娘給的珍珠不也賣了。”

聽到弟弟提珍珠,莊氏的心裡一陣難受,她強撐了一個笑臉:“慶澤,要不你多等幾天,姐姐說道做到,你要做買賣姐姐能不支持嗎?”

梁父看著妻子難受,不想她再被莊慶澤纏著,他把妻子拉到一旁,親自對上莊慶澤:“小弟,你要出去做買賣,我和你姐姐都支持,但是現在家裡確實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大一筆錢了,你得體諒體諒。”

在莊慶澤反駁之前,梁父繼續說:“不過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家裡沒錢,酒坊那邊還有一筆,這筆錢我得和你講明白是怎麼回事,不能讓你誤會我們不願意借錢給你。”

酒坊的賬本和梁家的賬本是分開的,因為酒坊每年要收糧食、買陶罐、給釀酒的師傅發工錢等等固定花費,所以酒坊那邊會留一筆銀子,數額差不多一百兩。

“家裡有四十兩,我再去酒坊預支六十兩,湊起來就有一百兩,這筆錢按理說是不能動的,因為萬一今年又出現去年那樣大批酒釀壞的情況,酒坊還能繼續撐著釀新酒。”

莊氏聽著梁父說要動用酒坊的錢來照顧弟弟,對弟弟的愧疚一下子全都轉到了梁父身上,嫁進梁家這麼多年,她自然明白酒坊那筆錢的重要性,沒想到相公會動用它們支持弟弟。

相比較於莊氏的感動,莊慶澤則是氣急敗壞,他不認為酒坊的帳同梁家是分開的,在他看來這就是莊慶蓉明知道有這樣一筆錢,卻不願意借。

梁父看著莊慶澤的神態,皺了皺眉繼續說:“老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雖然咱們兩家的關係不分你我,我和你姐姐也相信你,但是這筆錢畢竟是從酒坊那邊的賬出來的,所以慶澤你必須得簡單寫個借據,我再去酒坊那邊把錢支出來。”

莊氏原本想的是自家兄弟不用寫什麼借據,但是她一聽梁父剛才說的也有道理,寫個借據方便以後算賬的時候算明白,就沒有阻止。

但是莊慶澤可沒有這樣想,他覺得自己要氣炸了,認為梁有醑和莊慶蓉著實欺負人,他開口借錢他們居然好意思提什麼借據,如果不是莊慶蓉的嫁妝,梁家能有今天嗎?

就在莊慶澤快要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在外麵聽了幾句,大概知道怎麼回事的趙紅梅三兩步走進屋,一把將莊慶澤拉住,滿臉笑容地說:“是這個道理,親兄弟明算賬,一百兩銀子不是小數。”

趙紅梅會進門是因為她擔心莊慶澤一言不合吵起來,最後導致他們拿不到這筆錢,也不動腦子想想,就算有借據又如何,隻要他們說沒錢,梁家怎麼可能逼著他們還,他們可是莊慶蓉唯一的親人了。

雖然一百兩在趙紅梅看來太少了,但是今天先把這一百兩拿到手,以後再繼續找梁家“借”不就完了嗎,他們梁家現在沒錢,等到六、七月賣了酒總不至於還沒錢吧。

趙紅梅的算計梁父全都看在眼裡,她以為這一百兩隻是個開始,但實際上這一百兩是結束,是梁父捏在手上的把柄,有了借據在手,莊慶澤他們下次還想借錢可沒這麼容易了,畢竟家裡“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在趙紅梅使勁眨眼,都快把眼睛眨抽筋的情況下,莊慶澤捏著鼻子寫下了借據,就按照梁父說的,簡單寫明了借錢的數額和日期,沒有注明其他,比如還錢期限等。

梁父親自收好莊慶澤按了手指印的借據,然後取了六十兩銀子出來,給莊慶澤他們湊夠一百兩。

看著幾經波折才到手的一百兩銀票,莊慶澤的心情沒有變好一星半點,他現在一刻都不想待在梁家,立馬就帶著趙紅梅和兩個兒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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