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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薏歎氣:“二姐,你明知道騙不了我。”

“你比我印象中更瘦了,天氣還沒暖和卻穿的是單衣,而且你這衣服補丁摞補丁……你知不知道你的手腕和腳腕有多細……”

曲二丫沉默著,曲薏直接道:“二姐,你想離開井家嗎?我可以幫你,讓井家那些混蛋不能再傷害你。”

“薏哥兒,我、”曲二丫抿了抿唇,眼睛酸澀不已,她從離開井家腦子就亂成了一團麻線,根本沒法想明白事情。

就在這時,曲薏給曲二丫請的大夫到了,讓大夫先給曲二丫看看身子如何,他很想知道曲二丫如今有沒有身孕。

或許因為他自己也懷孕的緣故,曲薏更希望上輩子無緣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這一世能見到。

當大夫把完脈不確定地說曲二丫有近兩個月的身孕時,曲二丫呆住了。

距離她上一個孩子流掉已經過去好幾年,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她以為她真的像有些人背後說的那樣沒法懷孕了。

大夫看著曲二丫瘦得不成人形的樣子直歎氣,她的身體太差了,加上這一胎懷得不穩,隨時都有可能流產。

等大夫開完保胎方子走後,曲二丫還是坐著沒反應,她摸著小腹一臉難以置信,心情複雜,對井家,對孩子,還有對自己。

薏哥兒說幫她離開井家,從目前她知道的梁家來說,幫助她離開井家沒問題,但離開之後呢,她怎麼生活?

還有肚子裡的孩子,這個是井家的孩子,想著平時聽井家坡的婆子們說的,有了孩子能讓男人收心的話,她越發茫然。

坐在一旁的曲薏心情糟糕了起來,他現在隻想在旁邊把發呆的曲二丫搖醒,井家那就是個火坑,二丫姐不能繼續待在井家。

在外麵的梁康生一直關注著屋裡兩人,他見曲薏的神情越來越焦躁,想了想走了進去,溫柔又帶著點強勢地將人拉走。

“薏哥兒,二丫姐她突然見到我們,又得知自己有身孕,心情激動,現在同她說話她不一定能聽進去,讓她一個人待會兒吧,大夫過來了也給你把把脈,好嗎?”

梁康生的話勉強將曲薏勸住了,吩咐人照顧曲二丫,讓她有時間一個人慢慢想。

到了傍晚天快黑了,曲大牛夫婦才匆忙趕到梁家,兩人看著瘦成棍子的二女兒,都紅了眼。

曲薏心想,作為弟弟,他的話不足以讓曲二丫下定決心,曲大牛他們是曲二丫的爹娘,或許他們能改變一些曲二丫的想法。

然而讓曲薏驚訝的是,第二天一早,在梁家住了一晚上的曲二丫找上曲薏,說她不離開井家。

“薏哥兒,不瞞你說,我之前做夢都想離開井家,但是昨天想了一個晚上,我決定還是留下。”曲二丫沒有看曲薏的臉色,“現在我肚子裡的孩子還不到兩個月,我和爹娘商量好了,先會曲家住一陣……”

“二姐,你怎麼想的?”曲薏猛地打斷曲二丫,“你在井家一直被欺負,你回去之後不僅是你被欺負,說不定你肚子裡的孩子以後也要被井家的人欺負!”

曲薏完全不能理解,他怎麼都想不到曲二丫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想著上輩子曲二丫肚子裡的孩子被井老三給打沒了,曲薏就沒法壓抑自己的情緒。

自從他和梁康生一起重活一世,就一直努力地讓他們身邊人的命運改變,一直以來還算順利,沒有出岔子。

然而,眼前曲二丫的選擇和曲薏預期的完全不一樣,他想著曲二丫上輩子的遭遇,看著曲二丫低下頭露出的尖下巴,突然毫無預兆地暈了過去。

曲薏的暈倒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梁家亂成了一團。

曲二丫自責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停不下來,她沒想到自己的拒絕會讓弟弟的情緒變得這麼激動,她隻是、隻是不想給家裡人添麻煩而已。

如果她沒懷孕,離開井家大不了被人說幾句,但她現在懷孕了,肚子裡的孩子是井家的,如果她回到娘家,爹娘肯定要因為她被奶奶罵。

還有,如果她肚子裡的是個男孩,井老三他們肯定也會跑到家裡來鬨事,他們不會放過自己。

隻有一個人她不怕,大不了和井家人魚死網破,可是家裡還有四妹,四妹沒有婚配,萬一自己的事讓四妹的婚事難尋,她沒法原諒自己。

曲二丫害怕自己給家裡人添麻煩,所以就算在井家的日子過得苦,她覺得自己咬咬牙應該能堅持。

在梁家亂成了一團,曲二丫糾結自責得不行時,曲薏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前世的曲二丫。

上輩子曲薏聽說曲二丫的事情時曲二丫已經出事有一段時間了,他隻知道曲二丫是被井老三打死的,知道曲二丫生前受了很多委屈,所以他才會在這一世看到曲二丫後,立馬就想讓曲二丫離開井家。

夢中,曲薏迷迷糊糊有意識時就出現在井家,看著比現在更瘦的曲二丫跪在地上,看著井老三罵罵咧咧都地對曲二丫拳打腳踢,他一下就清醒了。

怒火中燒的曲薏衝上前想攔住井老三,誰知道他直接穿過了井老三,還因為用力過猛一下子撲倒在地,他這才發現自己隻能像旁觀者看著事態發展。

讓他覺得不安的是,從他摔倒的角度,他看到了曲二丫的眼神,這個眼神裡有一種叫他說不出來的東西。

大概過了幾個呼吸,曲薏看到曲二丫像是發瘋了一樣,她手腳並用往前麵爬,然後抓住一根棍子,站起來往井老三撲去,嘴裡說著什麼。

湊近了點,曲薏聽清楚了曲二丫說的話:“你要打死我那就打吧。”

這一刻,曲薏明白了曲二丫剛才的神色代表了什麼,她是不想活了。

這個從小就一直柔弱膽小的曲二丫說出這樣決絕的話讓曲薏愣住了,他之前一直以為曲二丫是在井家飽受折磨後淒慘地死,到死她都未曾有勇氣反抗。

就這樣,曲薏看著喝醉酒的井老三被突然爆發的曲二丫狠狠地打了一頓,而後曲二丫脫力地在地上坐了一小會兒,在井老三反應過來前,用力撞上了井家的大門。

曲薏看著曲二丫軟軟地滑倒,看著血像泉水一樣從曲二丫的腦袋裡冒出,漸漸把井家大門前的土地染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薏的意識回籠,他渾身乏力,整個人特彆虛弱,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轉了轉眼睛看向外麵,此時天色一片漆黑,昏迷之前的記憶和夢裡的內容在腦海中交替閃過。

曲薏混沌地想著,他這是昏迷了一整天?

但是看著趴在床頭的梁康生滿臉胡茬,曲薏有點不確定,真的隻有一天嗎?

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或許是親眼看到了曲二丫的死亡同他曾經一直知曉的不同,曲薏這會兒情緒平穩了下來。

他隱約發現自己之前同曲二丫說話的時候狀態有些不對。

在這之前,他一直都很小心,也很有耐心,不管是麵對曾經害了整個梁家的莊慶澤他們,還是竭力想要改變的家人命運。

就在曲薏胡思亂想的時候,趴在床頭的梁康生猛地驚醒,他抬頭看到曲薏清明的雙眼,驚喜道:“薏哥兒?”

愣了一下,梁康生激動地站起來:“薏哥兒,你可算醒了,你有沒有哪裡難受。”

曲薏躺了好一會兒,身上多了點力氣,他搖了搖頭,啞著嗓子回答:“我不難受,就是沒力氣,餓。”

“多穀、多穀,去把大夫請來,少夫郎醒了。”梁康生衝門口喊了一句,然後從旁邊端過來一個小盅,裡麵是溫著的白粥。

黑漆漆的夜裡,梁家因為曲薏醒來燈火通明,比之前多了許多人氣。

就著梁康生的手,曲薏喝了幾口粥,然後才問:“康生,二姐呢?”

梁康生喂粥的動作沒有變化:“二姐跟著大伯他們回去了,你放心,她沒有再說回井家。”

不想讓曲薏繼續想曲二丫,梁康生轉移話題:“薏哥兒,你昏迷了兩天,把我們都嚇壞了,出什麼事了嗎?”

這一次莫名的昏迷,大夫確定地說曲薏的身體很好,也沒有碰有毒的物品,問題出在哪裡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梁康生想到曲薏這兩日的狀態,有幾種猜想,越想他越擔心。

曲薏猶豫了一下,把自己夢回前世的事說了。

看著曲薏的臉色差得嚇人,梁康生握住夫郎的手把自己的體溫傳過去:“薏哥兒,彆多想,前世的事已經過去,現在不一樣了。”

曲薏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大夫就被梁多穀領進屋,他壓下想說的話。

第230章避暑

230避暑

大夫給曲薏把脈,依舊沒有發現問題,想來想去應該是心病,便叮囑他不要多思慮,好生靜養即可,另開了一貼安胎藥。

曲薏雖然睡了兩天,但他的精神並不好,吃了點東西又喝了藥後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睡飽覺的曲薏恢複了活力,他想好了,尊重曲二丫的決定,但有一個前提,曲二丫有能力保護好她自己和孩子。

因為他現在明白了一件事,曲二丫不像自己之前以為的那般絲毫不懂反抗。

認真地聽取大夫的建議,曲薏在梁家好好地靜養,梁康生還是告訴了他曲家和井家的後續。

梁家的人把井婆子和井老三綁了兩天才有人發現不對勁,進屋給他們解開,恢複之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曲家鬨。

要麼把曲二丫交出來,要麼把當初他們買曲二丫的錢還回去,鬨得曲家烏煙瘴氣,曲老太當然不願意給錢,她說曲二丫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誰知道曲大牛夫妻兩這一次非常堅定,他們看到了二女兒嫁去井家過著不是人的日子,怎麼還舍得女兒去受苦,他們問井婆子要多少錢。

當初曲老太收了井家六兩銀子的聘禮,井婆子這會兒對曲二丫恨得不行,獅子大開口要十兩銀子。

在曲二丫身上花十兩銀子,還不如把曲老太的肉挖了,曲老太咬死都不給。

最後,曲大牛拿出了十兩銀子,但沒想到曲二丫沒同意。

她讓曲大牛把錢收起來,然後讓曲大牛和曲二牛把井老三的腿打斷。

那天曲二丫看著井婆子和井老三被梁家人當成死狗一樣教訓後,她心裡就有一個想法蠢蠢欲動,得知自己懷孕之後,那個念頭更加強烈。

為母則剛,以她的情況就算爹娘強勢些了能護著她,她腹中的孩子怎麼辦,從小就被人嘲笑沒有爹?還是帶著孩子改嫁?那萬一改嫁的人更壞呢?何況井家那邊知道了孩子的事很可能還會繼續鬨。

與其那樣過,不如繼續待在井家,隻要她能夠把井老三和井婆子壓住,掙錢養活自己和孩子就好,反正井老三在家從來不掙錢隻會花錢,打斷了腿讓他沒法出去就夠了。

母狼護起崽子不要命,曲二丫的狠勁把井婆子嚇到了,她就是個窩裡橫的,兒子又廢了,她思來想去打算找井族撐腰,可曲族不是吃素的,最終沒討到好。

事情解決,曲二丫回到了井家,隻是這之後她不再是被欺負的那個,她肚子裡有井婆子唯一的孫子,投鼠忌器,井婆子隻能任勞任怨照斷腿的兒子,籌謀著孫子生下來後就趕曲二丫出門。

隻是井婆子忘了,曲二丫不再是那個被她和井老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人了。

曲二丫的事是解決了,曲大牛又遇上了麻煩,因為他拿出來的十兩銀子。

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梁康生也沒太了解,隻知道最後曲家分了家,曲老頭和曲老太跟著五房曲誌才,大房、二房和四房都被分出去。

曲大牛帶著米氏和曲四丫,暫時住在村尾沒人的破茅屋,曲二牛帶著陳氏離開曲家村,曲四牛和孟氏把他們的東西搬去了孟家,似乎是準備在孟家那邊修間屋子。

上輩子曲二牛夫夫是在曲家還沒分家時就離開了曲家村,這一次是分家後,雖然過程不同,但結果驚人地相似。

曲家分家除了最初幾天在曲家村引發了些爭議,後來漸漸歸於平淡,隻是曲家時不時還會傳出來幾句曲老太的咒罵。

家裡家外的事都順利,曲薏的肚子也一天天變大,他感受著肚子裡孩子的變化,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很快,天氣就開始熱起來,曲薏作為孕夫體溫本就比尋常人高,梁康生見夫郎熱得不舒服就心疼,提出去仙明觀待一段時間。

仙明觀建在半山腰,夏日樹多涼爽,來往香客不多也安靜,適合養胎。

對此梁父和莊氏都讚同,反正這會兒家裡沒什麼事,乾脆他們一家四口一起去避暑,畢竟就梁康生一人照顧曲薏,莊氏不放心。

梁家人說走就走,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出發,留下梁茂管家。

他們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夏天最炎熱的時節已然過去,梁茂收到自家老爺的信,說是他們準備動身回來,讓梁茂把家裡收拾收拾。

梁茂正打開大門吩咐下麵的小廝把門擦乾淨,就見一個女人瘋瘋癲癲地衝梁家院子跑來,他立馬起了警惕心。

梁茂眼尖地發現,這個女人似乎是趙紅梅,早就被東家趕走的前舅夫人,不相乾的陌生人。

趙紅梅一直盯著梁家,看到了梁茂似乎準備關門,她顧不得自己已經乾得冒煙的嗓子,大聲地喊:“梁茂,梁茂,是我,趙紅梅。”

不知道遭受了什麼,趙紅梅的聲音聽著嘶啞不已。

然而梁茂就當是沒聽到一樣,瞥了一眼對方,“嘭”地關上門。

趙紅梅原本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衝向梁家,在門關上後她的腿一軟跪倒在地,手心破了都沒管。

在地上喘息片刻,她爬起來走到梁家大門外,使勁拍門:“梁茂,我要找姐姐,姐姐,慶澤他出事了,慶澤他出事了啊,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能放任他不管,姐姐,我求求你了。”

門內,梁茂麵無表情地聽著。

求了一會兒沒人應答,趙紅梅開始發瘋:“梁茂,你個狗奴才,你敢攔著我,等姐姐知道你乾的事你就完了……”

“莊慶蓉,你見死不救,你做姐姐的不得好死,爹娘在天上看著,等你死了你就等著爹娘責罰你吧,該死的病秧子……”

聽著趙紅梅越來越離譜的話,梁茂打開門,吩咐兩個小廝上前。

隻見這兩個身材強壯的小廝一個拿了塊破布,另一個拿了根繩子,很快,趙紅梅就被迫安靜了下來,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梁茂用看臭蟲的眼神看著趙紅梅:“莊夫人,既然你這麼想見我家夫人,那不如就在梁家住下,等夫人回來了自然會見你。”

說完,趙紅梅就被家丁抬進梁家,關在了外院的一間破屋裡,等梁父他們回來再做打算。

至於說莊慶澤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梁茂問都沒問一句,姓莊的和梁家又沒有關係,何必花心思呢。

這會兒,莊慶澤正躺在家裡的床上,他的左胳膊和右腿都奇怪地扭著,屋外來了一批人,在喊話無果後走掉,很快又來一批人,全是讓莊慶澤還錢的,還有這次跟著他一起出去的人讓他給工錢。

當初莊慶澤借錢的時候說了多少大話,現在被要求還錢就有多狼狽,他躺在床上兩眼無神,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何時成了這樣。

他買布的時候明明仔細檢查了,怎麼會出問題呢?

早聽說邊境的人彪悍,但他都說了退錢,居然還敢打人?

他去告官卻反被官府收押,在牢房裡錯過了正骨的時間,成了現在這個殘廢樣子。

要不是趙紅梅出去的時候從外麵把大門鎖了,剛才那些來要錢的人衝進來不知道會做什麼,是把他家的東西都搶走?還是把他再打一頓?

骨頭錯位帶來的隱痛讓莊慶澤想睡一覺都睡不了,他從早上起床就沒吃過東西,又餓又渴,躺在床上等啊等,等得天黑了,天又亮了,趙紅梅沒有回來。

不隻是趙紅梅,莊成弘和莊成治也都在最初有人上門鬨事離家後沒有再回來。

一個人在家待了兩天,直到那些被他借過錢的人等不及了破門而入,才發現了奄奄一息又臭氣熏天的莊慶澤。

這時候,梁家那邊也迎來主人的回歸。

又過去了一個多月,曲薏的肚子比走之前更圓潤,臉上、身上的肉也跟著多了點,整個人看上去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光。

這段時間梁康生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曲薏,之前對孩子的期待漸漸變成了擔心,現在他隻希望曲薏能順利把孩子生出來。

原本今年曲薏還計劃了再親自釀一批果酒的,在梁康生的盯梢下,他隻能口頭吩咐,所有的活都交給下人們做。

等回來的眾人把事安排妥當,曲薏都開始讓人準備釀果酒時,梁茂才想起來外院柴房關著一個人,莊家的事他事後也讓人打聽明白了。

就是莊慶澤出去做生意血本無歸不說,還被人打斷了手腳,趙紅梅跑了,兩個兒子一開始也不見了,後來倒是在城外被人找到,活像兩個小乞丐。

其實趙紅梅不是跑了,她是來梁家求助被梁茂關起來了。

莊氏聽完梁茂的話,指甲不知不覺掐進手心,過了很久她才說:“把趙紅梅送回去,如果這次的事莊慶澤解決不了,就通知族裡吧。”

莊慶澤在外麵是做了多過分的事才會有這樣的報應,莊氏不願意多想,她教不好弟弟,那就讓族裡來管教吧,隻要留著他一條命就夠了。

看著莊氏強忍著難受的樣子,梁父把她的手拿起,不值得為了那樣的弟弟傷害自己的身體。

沒有等梁家的人去莊族,在莊慶澤的家被討債的人搬空後,莊族就出麵了,雷厲風行地將莊慶澤的宅子還有酒坊等所有資產一應出手,隻給他留了一身遮羞布。

欠債還清後,莊族帶走莊慶澤一家,包括一回去就被莊慶澤各種辱罵的趙紅梅,趙紅梅這次是真的想跑,然而她已經和莊慶澤綁在一起,根本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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