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
霍稷將原來的記憶搜索了一遍,沒有一個能跟眼前這張臉對上的。
按理說,既然是大學同學,又認識他,沒理由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那人看完了表又轉了轉手腕,發現霍稷盯著他的表看,眼神便亮了,故作無意地說道:“出門的時候太匆忙了,隨手拿了一個,好像跟我的衣服不是太搭。”
這手表是“野綜”剛推出的新款,不光價格昂貴,而且非常難買到,現在卻戴在他的手上,偏偏又被他用這種輕描淡寫的方式給說了出來。
這要是彆人,大概已經在震驚了,說不定還要花樣地誇一誇,再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他看。
陛下看了看他的手表,又看了看他的衣服,非常讚同地說道:“確實有點不搭。”
吳安勇:……
果然是個不識貨的。
霍稷不認識他,也沒有要跟他攀談的意思,轉身繼續往前麵走,他的眼神落在那個熱氣球上。
這種東西是會飛的,站在上麵視野應該很不錯吧。
陛下躍躍欲試,非常想上去看看。
吳安勇看著霍稷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從他表哥那裡“借”來的手表,哪知道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個不識貨的。
也是,同學聚會這麼重要的場合就穿著一身運動服過來,不認識是應該的。
雖然霍稷那張臉非常的賞心悅目,但是隻要有錢,長得好看的人還不是一抓一大把嗎?
吳安勇又拉了拉身上有些緊的西裝外套,昂首闊步地往裡走。
看不到運動裝上的品牌,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全球知名設計師手工縫製的運動裝。
而此時,莊園彆墅樓頂的花園裡,厲清弘麵前蹲著一個人。
“舅,今天可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時候了,能不能追到女朋友,咱們老秦家能不能辦喜事,可就在此一舉了,求你千萬不要出現好不好?”
秦蕭蕭雙手合十,眨巴著眼睛看著麵前眼神都帶著困意的男人。
厲清弘轉頭看著遠處的熱氣球,又轉頭看著眼前這個大侄子,木然地問道:“這就是你在我屋子裡放熱氣球的原因。”
關鍵是,熱氣球上麵那個惹眼的愛心實在是……辣眼睛。
秦蕭蕭:“我親愛的舅舅,你把這地方叫做屋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厲清弘興趣缺缺一點都沒有要跟他扯皮的意思,反倒是拿著手機,反複點開,隨後又關上。
秦蕭蕭:“舅,就一天,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今天來的可都是我大學同學,為了讓他們見證這一刻,我可是計劃了好久的。”
厲清弘:“計劃怎麼讓他們看你丟臉的畫麵嗎?”
秦蕭蕭:……
雖然他們隻相差了一歲,但是輩分在這裡放著,他到死都得叫這人舅舅。
哪怕此時此刻,非常想掐死他,可惜,不敢。
厲清弘站起身,隨手拿過一旁的水壺給花灑了灑水:“有事趕緊去辦,再不走我可就後悔了。”
這麼說著,他抬頭看向前方,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稀看到走道上有個模糊的身影。
厲清弘動作一頓,“等等。”
秦蕭蕭都準備溜之大吉了,聞言又停住腳步,小心翼翼地轉過頭:“舅,還有什麼吩咐?”
厲清弘:“你大學同學都有哪些?”
秦蕭蕭:?
都畢業一年了,這誰能記得住!
他又不是每個人都很熟悉。
秦蕭蕭不知道對方問這個是為了什麼,但還是絞儘腦汁地將他記得的人都說了一遍。
厲清弘聽了一圈都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名字,煩躁地揮了揮手:“退下吧。”
秦蕭蕭:……
好想打人但是不能打,打了我肯定死定了。
麻的,明明我們就隻差了一歲,怎麼就差了一個輩?
下輩子,我要當他舅舅!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秦蕭蕭麻利地離開了。
厲清弘再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那個人的身影了。
難道是他看錯了?
霍稷不知道,他目前最不想看到的冤家就跟他待在同一個地方,他走到花園裡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大家全都是……盛裝出席,仿佛什麼宮廷宴會一樣。
顯然,陛下理解的同學聚會,跟這個貌似有點差距。
班裡同學跟霍稷都不是很熟,他也沒有要跟彆人攀談的意思,反倒是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然後默默地看著那個畫著紅色愛心的熱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