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消完食,在沙發上還沒有躺多久,紀雅芙又來了。
\阿稷,我給你帶了湯,我剛燉好的,你快嘗嘗。\
紀雅芙打開手裡的保溫盒,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滿眼欣喜地看著他。
都過去這麼久了,不管什麼氣都應該消了吧。
霍稷揉了揉剛吃飽的肚子,隻覺得這油膩膩的湯看的他難受的慌。
紀雅芙像是沒事人一樣,笑著說道:“你是不是不想動,沒關係,我去拿碗盛給你。”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甜很美,滿心滿眼都是對方,好像不喝這碗湯,就跟犯罪了一樣。
如果這是以前的話。
霍稷連姿勢都沒變過,懶洋洋地說道:“等等。”
紀雅芙眼睛一亮,轉過身:“還需要彆的嗎?”
霍稷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保溫盒昂了昂頭:“太膩了,不喝,記得把桌子擦乾淨。”
紀雅芙忍不住抬高了聲音:“你說什麼?”
霍稷甚至連多餘的話都不想跟她講,剛閉上眼睛,門就打開了,往常不到黑夜不回來的霍柏推門而入。
紀雅芙原本帶著怒氣的臉蛋頓時掛上了淚水,手裡也已經端著保溫盒。
“阿稷,這是我燉了一上午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再重新弄好不好,你彆不理我。”
霍稷緩緩地睜開眸子,抬起頭就對上了霍柏的那張臉。
他就說,這變臉的速度怎麼比變天還快,原來是心上人回來了。
原書裡,紀雅芙就是因為喜歡霍柏,所以才對霍稷下藥,想要順水推舟解除他們倆之間的婚約,好近水樓台。
不僅如此,後期因為紀雅芙,霍柏還跟女主鬨了不少矛盾。
因為在霍柏眼裡,紀雅芙就是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又被自己的弟弟給辜負了,平日裡就更加格外的照顧了。
那落在女主眼中,可就不是這樣的了。
這不是妥妥的白蓮花,企圖插足的第三者麼。
霍柏看著躺在沙發上毫無動作的弟弟,坐在一旁端著雞湯的正低頭垂淚的紀雅芙,聲音平平地問道:“怎麼了?”
霍稷還沒開口呢,紀雅芙就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柏哥哥,你彆怪阿稷,是我惹他生氣了,他生氣也是應該的,沒關係的,你彆怪他。”
說著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
陛下被這拙劣的演技給逗笑了,就這種說辭,放在朝堂上,那可是鐵定要被噴的。
他這下來了興趣,乾脆坐直了身體,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敲打著膝蓋,不慌不忙地問道:“不如你給你柏哥哥說說,你是怎麼惹我生氣的?”
紀雅芙一愣,一時間竟是沒找到說辭。
她這話原本就是說給霍柏聽的,就是為了在他麵前給自己營造一個無辜的形象,好順水推舟地留下好印象。
總不能說,自己偷偷給霍稷下藥,準備害他吧。
霍稷:“怎麼不說了,你不說出來,我要怎麼原諒你呢?”
霍柏沉沉地說道:“霍稷。”
紀雅芙畢竟是個女孩子,又是他的未婚妻,哪有這麼質問的?
霍稷抬起頭,眨了眨眼睛:“難道你要幫她出頭嗎?”
紀雅芙低著頭,端著保溫盒的手卻是一緊,她就知道,柏哥哥對她不是沒有感覺的,隻要能跟霍稷解除婚姻,她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得到霍柏。
誰要眼前這個病懨懨的人。
霍柏垂眸,覺得弟弟的變化更大了。
以前不敢跟他說話,現在卻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質問他。
比起出頭不出頭,他對這個興趣更加大一點。
霍柏乾脆坐在了另一邊的小沙發上,打開了手中的平板,冷冷地說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紀雅芙手一滑,保溫盒直接摔在了地上,濃鬱油膩的雞湯撒了一地,這下不止桌子油膩膩的,地板和沙發上都是。
還有她特地穿的小裙子上,也沾上了雞湯。
霍稷一下子從沙發上竄起來,兩隻腳立在了霍柏身旁的小沙發扶手上,蹲下身子,滿臉嫌棄地看著她。
“你還不如張姨呢,年紀輕輕的,就有手疾嗎?”
紀雅芙連忙蹲下身子,抽過一旁的紙巾擦拭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弄乾淨。”
聽到聲響,張姨從外麵跑了進來,看到這滿地的狼藉頓時就驚了。
“這是怎麼回事?紀小姐怎麼搞的這麼臟,快放下,我來收拾就行,你趕緊去換身衣服。”
紀雅芙壓抑著哭聲,一邊擦一邊說道:“沒事的,張姨,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來弄就好了。”
霍稷漫不經心地說道:“張姨,她自己闖的禍,讓她自己收拾。”
陛下就這麼蹲在沙發扶手上,跟看戲一樣,看著眼前的表演。
霍柏揉了揉額角,覺得自己剛才就該離開的,他想讓弟弟彆這麼過分,不過就是一碗湯,隻是沒想到,轉眼便看到霍稷那雙白嫩的腳,就在自己的臉旁邊。
大概是有些癢,兩隻腳還上下搓了搓。
霍柏額間青筋跳動,沉著聲說道:“把你的腳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