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 朕想一直看著他(1 / 2)

“謝先生,請自重。”

厲清弘平日裡是個很溫和的人,倒不是說脾氣有多好,或者說待人親和,而是那種溫潤端方,看起來沒什麼威脅的感覺。

也不是那種輕易會生氣的人。

至少霍稷還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見過這種低氣壓。

謝宇航手裡驟然一空,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了一樣,他抬眸看著擋在霍稷身前的人,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關你什麼事,你又是誰!”

謝宇航脾氣原本就不好,圈子裡傳他脾氣暴躁並不是空穴來風,他在很多場合發過脾氣,心情不好的時候,誰的麵子都不給。

又因為家境殷實,演技好,所以也沒多少人真正的當著麵跟他計較。

大多數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謝宇航喜歡霍稷,他可以為了在霍稷麵前表現,裝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在片場安安靜靜的,但那也僅僅是霍稷。

彆人又算什麼?

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

白日裡兩個人舉止親密的畫麵,到現在都還在腦海裡晃悠。

謝宇航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要發脾氣了。

厲清弘不過就是霍稷身旁的助理,他就是發脾氣了,對方還能拿他怎麼樣呢?

謝宇航心裡原本就壓著一股氣,這會有人送到槍口上,他根本就控製不住。

隻是厲清弘還沒開口,霍稷已經將人拉到了身後,站在了他的麵前,沉著臉,看著他。

“他是我的人。”

陛下很生氣,就在謝宇航說完了那句話以後。

霍稷這個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厲清弘是他的人,他可以說,可以罵,可以發脾氣,但是彆的人不可以。

他們都沒有這個權利。

謝宇航也沒料到,不過是一句話,霍稷就這麼急著為對方出頭,倒是顯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他可是謝宇航,謝影帝,何苦要在這裡遭這個罪?

謝宇航垂下眸子,冷哼了一聲:“我一定是有病。”

說著繞開霍稷,腳步漂浮的走了出去。

他的助理這會不在,這個樣子出去,要是被拍到,鐵定又要上熱搜,指不定又是一波黑料。

陳譽為腦袋很大,看了霍稷一眼,打了聲招呼後,就連忙追了出去。

好好的宴會因為謝宇航這一通莫名其妙的發作匆忙結束,外麵大廳裡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宴會結束,回到酒店以後,才聽說了這事。

關鍵大家都沒弄明白,這事的起因究竟是什麼?

霍稷不高興,心情也很差。

陛下平日裡願意寬和待人,那是因為沒什麼值得他發脾氣的事情,而且現在心態也平和了很多,在他眼裡,隻要不是涉及生死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現在他發現,還是高估了自己。

回去的路上,霍稷坐在後座,默不作聲。

厲清弘剛才還有些火氣,但是在霍稷為他出頭後,那點火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生氣?”

霍稷不說話,就是生氣。

厲清弘往他身邊坐了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

霍稷看了他一眼:“控製不住。”

情緒這種東西,要是能被控製,也就不叫情緒了。

厲清弘瞧著他這樣子,乾脆讓武墨掉頭,給了他一個地址。

霍稷:“我們這是去哪兒?”

厲清弘:“帶你去發泄一下情緒。”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候,在一處射擊館門前停了下來。

厲清弘帶著人往裡走,他對這裡似乎並不陌生,登記完後,就往後麵走過去,穿過一個長廊,進入一個小門。

門後麵的空間豁然開朗,眼前是個非常大的射擊場。

每一個射擊的位置都是隔開的,中間的間距還挺大。

射擊場的末端放著靶子。

“你喜歡哪種?弓箭,還是槍。”

厲清弘站在他身邊,給他展示兩邊不同的區域。

這裡的槍是特製的,隻是用來練習,所有的性能配備都跟真的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子彈,這些子彈都是假的。

霍稷掃過兩眼,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弓箭上。

秦垣琛以前教過他射箭的,每年秋獵的時候,他也有參與,甚至還上過馬背,射過兔子。

隻不過那時候,他不是一個人騎的馬,是秦垣琛坐在他身後,幫他駕馭著馬,他這才能騰出手打獵。

霍稷走過去,試了試,最終挑選了一個不算太重的。

厲清弘原本想問要不要教一教他,抬頭卻看到對方已經架起了箭,挺拔的姿勢非常的標準。

弓被拉滿,箭架在手指上。

霍稷微微地歪過頭,視線跟箭矢齊平,然後一瞬間,毫不猶豫地射了出去。

五環。

厲清弘就這麼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人再一次架上了一隻箭。

拿著箭的霍稷似乎變了個人,周身的氣場仿佛都帶著逼人的銳氣,沒了平日裡的溫吞和內斂,張揚而又奪目。

厲清弘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不受控製,這一刻的阿稷有著讓他著迷的吸引力。

霍稷一連射了好幾箭,箭箭都中靶,最好的成績是九環,最差的成績也是四環。

這樣的水平對於一個業餘的娛樂選手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陛下並不滿意,可是他的雙臂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這具身體原本就不常鍛煉,霍稷來了以後,奉行的就是享樂主義,對鍛煉這個東西,有著本能的抗拒。

儘管準頭不錯,可是他的體力已經維持不住了。

霍稷看著靶子的紅心,眯了眯眼。

這種還差一點的感覺,會讓人很不爽。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站過一個人。

厲清弘從背後環抱著他,就著他的手,拉起了弓。

“你以前是練過嗎?射的這麼好。”

弓被拉滿,對方包著他的手,架起箭。

霍稷眼神跟箭拉成了一條直線,這個時候,他應該是看著靶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耳邊卻好像聽到了對方的心跳。

近在咫尺的身體,環抱著他的手臂,還有耳邊溫熱的呼吸一瞬間都被放大了。

這樣的場景,從前發生過,就在秦垣琛教他射箭的時候。

小時候,他的身體就不好,宮殿裡的藥一直沒有斷過,太醫說他這個病是胎裡帶出來的,治不好,但也不會要命,隻要好生保養,是可以活的很好的。

但也因為這個,他乾不了什麼體力活,強身健體這些事情與他無緣。

他練不了,就隻能看著秦垣琛練。

身體不好的時候,總是向往能有一副好軀體。

而且,他其實很喜歡練武,特彆希望自己能夠有一身好武藝。

但他不能,過度的運動,隻會加重身體的負荷。

大概是太眼饞了,有一次在秦垣琛練射箭的時候,霍稷就纏著他教。

秦垣琛一開始並不同意,可經不住他磨,隻好將所有人都遣開,然後偷偷摸摸地教他。

十幾歲的少年郎,手中有箭,心中有豪情,但是第一箭就落空了。

後來,秦垣琛就直接上手,從背後環抱著他,架著他的手,手把手的教。

就像……現在這樣。

“不要分心,看靶子,手要穩,放箭的時候不要猶豫,看準了目標,然後……一擊即中。”

話音落下,箭從手中廢了出去,穩穩地釘在了紅心上。

十環。

厲清弘的聲音就在耳邊,可這一瞬間仿佛跟那個人重合了一樣。

霍稷猝不及防地抬起頭:“你……”

厲清弘垂下眸子,笑了:“怎麼樣,我的技術還行嗎?”

霍稷眨了眨眼睛,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又變成了眼前這個人。

他們兩個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性格上也有很大的差異。

秦垣琛在自己麵前從來都是克己複禮,君臣禮儀很足,也就小的時候會隨意些,後來長大了,就刻意在他麵前保持著君臣該有的距離。

但厲清弘不一樣,這家夥可從來都不知道距離感是什麼。

霍稷回過頭,看著那十環的靶子,輕輕地哼了一聲。

“不用你,我也可以。”

說著,下一刻便架起了弓箭,手臂發力,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然後毫不猶豫地射了出去。

十環。

厲清弘拍手鼓掌,眼中全都是笑意。

“陛下威武。”

霍稷轉過頭看著他,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眼中盛滿了笑意。

剛才心中憋悶的氣息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兩人在外麵待到很晚,一直玩到吃了晚飯這才回到了酒店。

然後,霍稷雙臂就因為使用過度,脫力了,兩隻手臂又酸又疼,壓根抬不起來。

“真的好酸。”

霍稷趴在床上,兩隻手臂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不光是手臂,因為長時間沒有鍛煉,陡然間的用力過猛,讓他腰腹和背部的肌肉都酸痛不已。

說白了,全身上下都很痛。

厲清弘坐在一旁,伸手捏了捏,霍稷頓時往一旁挪了挪。

“你是想要謀殺嗎?”

彆說是捏了,碰一下都覺得疼的慌。

厲清弘:“你這樣躺著也不行,先去洗個澡,我給你按摩一會。”

霍稷:“你還會按摩?”

厲清弘沉默了一下:“我會現學。”

說著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某個網站,找到了按摩的視頻。

霍稷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但是因為玩了一下午,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確實不舒服,陛下決定先去衝個澡。

洗澡的過程無疑是艱難的,熱水打在身上的每一處,都覺得酸痛的慌。

裹著浴袍趴在床上的時候,他的表情透著一股生無可戀。

霍稷:“這是什麼破身子。”

弱雞雞。

厲清弘也很快洗了澡,換了一身睡衣,坐在了床邊上。

他讓霍稷睡在了床中間,側著身子坐在一旁,抬起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