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的這些報表不能我一個人承受,你說是不是,哥哥。”
哥哥兩個字頗為咬牙切齒。
霍柏剛想開口,又被霍稷給堵了回去:“彆跟我說你不記得啊,失去了記憶又不是變成了弱智,你要是有哪裡不懂,我都可以講,哥哥這麼聰明,不會這點東西都學不會吧。”
霍柏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手裡就多了一份報表。
多年的職業習慣讓他下意識地盯著手裡的表看了起來。
霍稷沒說話,眼睜睜地看著大哥的表情變了又變,手裡翻看的速度越來越快,麵色也越來越黑。
霍稷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自己翻開一份,一邊看一邊說道:“哥,我覺得自己還挺有當領導的天賦的,雖然這最後兩月業績沒提升,還有些下降,但好歹沒到倒閉的地步,已經很滿足了。”
霍柏沒說話,看完手裡的東西放在一旁,卻是主動伸手拿過霍稷手裡的那部分,看過幾頁之後,腦袋上青筋微跳。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種東西……誰發給你的?”
霍稷垂下眸子,滿不在意地說道:“當然是各部門的負責人發給我的,總不能是我自己做出來的。”
霍柏抿著唇不說話。
霍稷:“哥,你是不是看不懂啊,沒關係,哪裡不懂,我可以給你講的。”
說完又帶著點喜悅說道:“你這腦袋醫生也沒查出什麼毛病,失憶的原因還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我認識一個醫術非常好的中醫,過了年就讓他給你看看,他還挺厲害的,估計喝上兩三個月的中藥,這記憶說不定突然就恢複了。”
霍柏握著報表的手微微縮緊。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紀琳琳手裡拎著早飯進來,看到霍稷揮手打了個招呼。
“我買了一些早飯,你要不要一起吃。”
霍稷彎腰從霍柏手裡將所有的東西都抽走放進包裡,然後擺擺手:“我吃過了,公司裡事情多,先走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霍柏欲言又止,眼睜睜地看著霍稷將那些東西放進包裡帶走。
霍稷走後,紀琳琳將早飯一件一件地攤開。
“這是我一大早起來做的,你今天可要吃光。”
霍柏有些食不知味,一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些東西,頓時覺得這些精心做出來的早飯也有些沒滋沒味。
不是不想吃,這壓根吃不下。
他終是忍不住,放下筷子,拿出剛買的新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手機那邊傳來薑勤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您是?”
霍柏閉了閉眼,緩緩開口:“是我。”
霍稷拎著那些東西走出醫院,心情好的很。
那天從醫院出來以後,覺得自己的退休生活遙遙無期,甚至想著找蔣乘風給他看看腦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回憶著霍柏的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原本今天隻是想詐一詐他,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作為工作狂人設的男主,看到這種報表還能忍住當場不發飆,這忍耐性也不錯了。
他出了門便讓司機帶他去了公司,再過兩天就要放假了,最近也沒什麼緊急的項目,公司裡的氣氛也比較的浮躁,工作的間隙,都在討論著過節的事情。
什麼時候買票,春節去哪裡玩,該買些什麼節禮。
總之就是熱鬨的很。
霍稷也沒多說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他們鬨去了。
今年因為霍柏出事,年會也沒有舉行,現在再籌備時間也來不及,霍稷便讓薑勤發出通告,等節後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今年的年會給補上。
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隻是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薑勤的表情有些奇怪,心不在焉的,跟平日裡的狀態不一樣。
霍稷在簽完最後一份文件以後,突然說道:“我早上去了一趟醫院,大哥應該聯係你了。”
薑勤脫口而出道:“原來是霍先生你安排的?”
霍稷緩緩地勾起嘴角,果然是這樣。
霍柏的失憶隻是暫時性的,並不嚴重,從他被救回來開始,這人可能就已經在慢慢恢複記憶了。
醫生沒有查出他的腦袋有毛病,也許並不是因為查不出來,而是確實不存在有問題的地方。
霍稷將文件拿給薑勤,麵色如常地說道:“大哥是不是讓你將年底的報表都發給他?”
薑勤:“這也是先生安排的嗎?早知道是這樣,那我就給霍總了。”
霍稷有些意外:“你沒給嗎?”
薑勤抓了抓腦袋:“畢竟現在是您做主,沒有你的允許,這些東西不能擅自發出去。”
霍稷點了點頭:“如果他再問你要什麼,不用過問我的意見,都發給他,挑最難解決的。”
薑勤訥訥地點了點頭,總覺得霍先生笑的有些詭異呢?
既然霍稷都已經這麼說了,薑勤便將早已經整理好的文件打包,發到了霍柏的郵箱裡。
這些都是需要處理的文件,有一部分在霍稷那裡,剩下還沒解決的,薑勤一股腦都發給了霍柏。
他太信任霍總了,也特彆崇拜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總能將事情給完美的解決。
薑勤想到霍總跟他說的話,雖然現在還不能出醫院,但是重要的文件都要給他過目。
本來還擔心要是冒然給了,兄弟兩個會有嫌隙。
現在想來是他多慮了。
醫院裡,霍柏坐在輪椅上,讓紀琳琳將他推到床邊的桌子上,上麵放著一台筆記本。
熟悉地打開郵箱,排在第一的就是今天早上霍稷給他看的保鏢。
霍柏做好了頭疼的準備,沒想到一點開,裡麵的內容跟他早上看到的截然不同。
霍柏一愣,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