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2 / 2)

已經到了需要睡覺的時候。

然後,回到臥室後,蘇涼就眼睜睜看著陸太攀換下了那一身看上去過於隆重的製服,換上了睡袍,當然在這之前……

他洗了澡。

蘇涼:……

陸太攀走出浴室時候,身上還殘留著濕潤的水汽。

蘇涼聽到了那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在陸太攀洗澡的時候,他一直在假裝鎮定地看教案,不過隻有天知道他腦子裡實際上是一片空白,一個字都沒有看下去。

好不容易聽到浴室中水聲消失,蘇涼這才如釋重負地回過了頭。

然後,他便愣在了原地。

跟白天那身嚴謹禁欲,扣子已經完全束到下巴處的製服完全不一樣,陸太攀今天晚上的睡袍穿得非常潦草。

衣襟拉得很開,腰帶也係得鬆鬆垮垮,到了令人擔心的程度。

男人的大半個胸口都露在了外麵,蘇涼隻能睜大眼睛,呆若木雞地看著Alpha濕潤發梢上有一滴水珠滑落,然後,這一滴水沿著對方那無比結實飽滿的胸肌緩緩向下,留下了一道在燈光下微微閃亮的水跡。

“你可以用浴室了……”

陸太攀對著蘇涼說道。

蘇涼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緋紅浸染了少年整張臉,他發現自己喉嚨很乾,不自覺的,他吞了吞口水。

共同起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日常生活中汲取另外一個人的信息素。

使用同一間浴室也是其中的重要項目。

蘇涼在心底對自己說道。

早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幕,可是此時此刻,蘇涼還是覺得現在的場景有些微妙,微妙到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像是察覺到了蘇涼的不自在,陸太攀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袍。

“抱歉。”他立即束緊了腰帶,然後誠懇道歉,“我很少穿著這種服裝。”

他解釋道。

“沒,沒關係。”

蘇涼迅速撇開了目光,完全不敢再往陸太攀那裡看。

然後他狼狽不堪地衝進了浴室。

潮濕的,溫熱的水汽頓時包裹住了他。

陸太攀一定非常認真地了治療守則。這間浴室本可以在幾秒鐘就恢複成乾淨,清潔的模式,可此時此刻,這裡幾乎浸透了Alpha的氣息。

明明是凜冽的冷香,然而信息素中屬於焚香的氣息卻變得異常濃重,熏得蘇涼整個人都微微發暈。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身體深處那惱人的酸軟也愈發明顯。

可憐的,尚未完全分化完成的Omega隻能在頭暈腦脹的狀態中飛快地洗完了澡。

他幾乎無法在浴室裡久待,然而打開房門離開浴室之後,麵對臥室裡優雅而沉穩的年長男人,蘇涼驟然停下了腳步。

陸太攀就站在床邊,他深深地望著蘇涼,目光因為過於強烈,幾乎像是擁有了實質。

他的目光落在哪裡,蘇涼便覺得自己那塊地方的皮膚也會開始微微發癢。

後頸的皮膚開始繃緊。

...心跳也開始紊亂。

蘇涼本能地想逃,但是同樣還是本能,讓他隻能待在原地

“巳先生——”

他微弱而可憐地發出了低語,聽上去更像是某種求饒。

但下一秒蘇涼便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在他開口求饒後,縈繞在房間裡的,獨屬於Alpha的那股信息素瞬間變得更加濃烈也更加具有侵略性。男人忽然伸出手,蘇涼無法抵抗,被對方攬在懷裡。

濕漉漉的水汽。

是之前沐浴留下來的濕意,還是Alpha的信息素?

蘇涼已經搞不清了。

他隻知道,陸太攀在此時俯下了身體,他湊到了蘇涼的頸側,而蘇涼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他近乎戰栗地等待著標記齒刺入腺體時那種特殊的,仿佛電流閃過脊椎般的強烈刺激。

……

然而,過了很久,蘇涼真正感受到的,隻有陸太攀止咬器上的金屬蹭過皮膚時留下的微涼。

陸太攀什麼都沒有做,他隻是無比用力地抱緊了蘇涼,在他的頸側深深地吸著氣。

這個特殊的擁抱持續了很久看,久到蘇涼幾乎都產生了錯覺,自己可能已經快要跟陸太攀融為一體。

然後蛇窟之主動作艱難地,緩慢地放開了他。

“好了……”

陸太攀聲音沙啞,對他說道。

“太晚了,你該去休息了。”

按在少年背脊上的手掌微加壓力,蘇涼被陸太攀帶向了房間中的大床上。

蘇涼死死咬住了嘴唇,原本就慌亂的心神,在看見房間正中間僅有的那一張床時,瞬間變得更亂了一些。

隻是蘇涼卻並沒有想到,當陸太攀以無比強勢的態度將少年按在了床上後,男人然後便獨自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了房間的另一角。

隨著一聲指令,牆角原本平滑的金屬牆麵向著兩邊推開,閃著銀色光芒的膠囊型深度睡眠艙沿著軌道滑了出來。

而陸太攀無比熟練地在睡眠艙的操控麵板上按下了幾個按鈕。

可以輔助精神穩定的藥劑,控製神經亢奮的藥物,以及一定劑量的抑製劑被投放進了睡眠凝膠內。

仿佛察覺到了蘇涼的視線,在躺入睡眠艙前,陸太攀忽然回過了頭,直勾勾地望向了從床上坐了起來的蘇涼。

“怎麼了?”

他問。

蘇涼:“沒什麼。”

隨著陸太攀完全躺進睡眠艙,臥室裡的燈光驟然暗了下來。

蘇涼將自己縮在了被子裡,正要閉上眼睛,可通訊器上卻忽然彈出了一則消息。

【發件人巳蛇:醫療官認為止咬器對我來說隻是裝飾物,它對你的保護並不值得信任,所以嚴厲警告我在過夜時必須將自己禁錮在睡眠艙內,以免我對你造成傷害。】

【發件人巳蛇:我評估了自己的狀況後接納了他的建議。】

蘇涼在黑暗中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他輕笑了起來。

【發件人蘇涼:我會向醫療官致謝的。】

【發件人蘇涼:晚安。】

……

...

蘇涼並沒有看到,在睡眠艙內,陸太攀的腕上還有兩則並未發出的訊息。

【發件人巳蛇:在今天晚上,我又一次對你說出了謊言。我告訴你我已經習慣忍耐和克製,那不是真的,那隻是一種錯覺。我之所以可以營造這種假象,不過是因為我從未有過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該信息已銷毀】

【發件人巳蛇:當你出現以後,忍耐這種事情對我來說,痛苦到宛若喉中有地獄之火在燃燒。】

【該信息已銷毀】

……

幾個小時後,蘇涼早已沉睡。

睡眠艙悄無聲息的開啟,高大的人影慢慢站起,然後來到了他的身側。

他看了蘇涼很久,很久,怪物,或者說野獸般的目光,一點點舔舐著蘇涼露在被褥外的那一丁點白皙的肌膚。

男人的指尖繃緊,喉頭滾動。

神色貪婪而炙熱——是那種如果蘇涼能夠在清醒狀態下目睹,會感到瑟縮與恐懼的表情。

黑暗中,陸太攀輕而易舉地撕下了自己麵上的止咬器。

他低下了頭,在熟睡的少年唇邊,落下了一個吻。

“晚安,我的小貓。”

蛇窟之主沙啞地對蘇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