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人老了眼神不好,手也不頂用了,瞎弄哄苗苗玩兒”
林然然才知道,吳奶奶年輕的時候在縣裡繡莊接活做工養活全家人,是縣裡有名的繡娘,很多客人指名買她的繡品。解|放後土地改革,在家務農再沒接觸過刺繡,現在隻是偶爾給苗苗繡點小花小蝴蝶。
林然然心裡初步有了想法,但是什麼都沒說,讓吳奶奶也回屋休息,自己在院子裡幫著打掃院子,拾掇柴火。
突然,林然然心頭一動,家裡院外的陣法被觸動了。
顧家人?
不對,現在正是午休期間,吳奶奶的家正對村口,沒看到有人經過。
是誰?
林然然放下手裡的活計,輕輕走出院子帶上院門,向家跑去。
離房子還有兩百多米,她躲到樹後放出精神力。
一個身形矮小佝僂的人正圍著院子打轉,東張西望的並沒有靠近,也不像要偷東西的樣子,他在乾嘛?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感覺安全了,那人湊近院牆,伸頭往裡打量,還伸手拉了拉院門的鎖頭。
怎麼?要偷東西提前來踩點了?
林然然冷哼一聲,還真有不怕死的啊。
打量夠了,那人掉頭順著小道往村裡走。
接近藏身的小樹林,林然然屏住氣息微微探出頭。
男人看著得有三十出頭,佝僂著後背,身形矮小單薄,穿著一身破舊邋遢的薄棉衣,袖口的黑棉花都露出來了,一頭油膩膩粘著灰的頭發,醬色的麵龐油膩反光,小眼睛滴溜溜的,滿嘴大黃牙,一邊叼著根草一邊哼著小調,懶懶散散渾身好像沒骨頭一樣。
難道是村裡的?沒見過這人啊?
林然然皺了皺眉頭,等他走遠了從樹林裡出來,撿了捆樹枝回去吳奶奶家。
院子裡吳奶奶正和睡醒了的楊媽媽聊天,見林然然又給自家撿了柴火更過意不去了。
自從她白天把楊媽媽送來,家裡打水、拾乾柴和其他的重活兒都搶著乾了,還經常帶好吃的過來,對苗苗也疼愛有加,總給她買糖買糕點,真是不知道怎麼報答好。
“您彆跟我客氣,我年輕呢,一把子力氣,順手就乾了。”
林然然是真心佩服吳奶奶的堅強和樂觀,一個老人帶著年幼的孫女日子不好過,她能幫就多幫幫。
“對了,大娘,剛才我撿柴火的時候看見個三十多歲的人進村子了,他誰啊?”林然然仿佛不經意地問。
“剛剛進村的?”吳奶奶想了想,“啊,是不是小個兒不高埋了吧汰的?”
林然然忍笑點點頭。
“哎呦,那是劉癩子,你可離他遠點,不是個好東西!”吳奶奶啐了一口。
劉癩子原名劉二春,跟爹娘逃荒來的,一輩子遊手好閒,爹娘病死後更變本加厲,仗著家裡還有點兒積蓄上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整天和鄰村的二流|子混在一起喝酒打牌,沒個正形。
那人既然是村裡的,就應該聽說前段時間的事兒,難道還想來偷東西?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