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遠遠地打量著,杜玲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一身乾部裝,腳上穿著小皮鞋,脖子上圍著現在最時興的大紅圍巾,微抬著下巴說著什麼,長得還算白淨,就是一雙吊梢眼和高聳的顴骨顯得麵相凶狠不好相處。
“這個杜玲可是杜家村大隊長家的二閨女,眼光挑著呢,也不知道咋的和顧繼革看對眼了,剛見了幾麵就急三火四地要結婚。”
急著結婚啊……
林然然笑了笑,她修煉後對靈力的感知很敏感,現在的末法時代,除了天靈地寶外就隻有還未出世的嬰孩身上帶著些微靈力了。
孩子一出生,靈力就會慢慢潰散消失,現在的人們已經沒有辦法保留和操縱靈力了。
杜玲的腹部有一小團淡淡的靈力環繞,她懷孕了。
顧繼革的?還是找他當了接盤俠?
林然然聳聳肩不再理會。
畢竟世上隻有兩件事,關你屁|事和關我屁|事。
顧繼革本來正陪著笑臉說著什麼,看她們走近就不說話了,轉過頭當沒看見的樣子。
杜玲斜著眼睛打量著。
她不認識楊媽媽,可她是常去縣裡見過世麵的,楊媽媽在林然然的照顧下身體恢複了健康,全身都散發著祥和溫婉的氣息。
杜玲可沒想到在新發村還能看見這樣氣質的人,雖然頭發斑白,但臉上可沒幾條皺紋,要是不看頭發說三十歲都有人信。
再看她身邊的小姑娘,紮著一條麻花辮,穿著臃腫的棉襖棉褲大棉鞋,就是最普通的農村打扮,可女孩睜著含水的大大杏眼,嘴角微微勾起,招呼前麵瘋跑的小丫頭的樣子又是那麼不普通。
杜玲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覺得這樣的女孩子不屬於這裡。
林然然可沒管他們,招呼著苗苗看點路,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了。
隱約聽到身後杜玲問,“那誰啊?”,不知道顧繼革說了啥,杜玲驚呼,“啥?那個瘋子?那就是林然然?”
林然然掏掏耳朵。
嗯,長得不行,還是個公鴨嗓。
苗苗進了院子就像撒開歡兒的小狗,到處跑,到處看,每樣東西都覺得有意思,還搶著給小雞喂食,又幫著舀水燒炕,沒有一刻閒著。
折騰到天黑,小家夥終於累得躺炕上睡著了,吳奶奶陪楊媽媽坐炕上納鞋底,林然然去開介紹信,回來的時候順道去牛棚送飯。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起來了,楊媽媽和吳奶奶睡得正香,苗苗也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林然然輕手輕腳下了炕,把爐子捅開,把昨天泡上的小米座在炕洞上就出發了。
用了半個多鐘頭,林然然飛快地爬上北山最高的山峰,山頂有塊大石頭,平坦開闊,她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大字型躺在上麵舒服地歎了口氣。
東邊天色蒙蒙地亮了起來,她把石頭最平整的地方擦乾淨,從空間裡拿出顧磊的軍服,整整齊齊地放上去。
擺出縣裡買的糕點和水果,倒了三杯白酒,再把空間裡開得最燦爛的菊花紮成一束放在軍服前。
“顧磊,我敬你!”林然然挺直腰背,鄭重地端起酒杯。
“不止因為你是楊媽媽的兒子,更因為你是中國|軍人,是為國捐軀的英雄!你放心,你的爹娘我照顧一輩子!你也要保佑他們身體健康,平安順遂。”
她把三杯酒倒到石頭上,聲音和緩地訴說對以後生活的安排。
晨霧慢慢消散,整個世界好像蘇醒了過來,東方的天空一點點亮起來,鹹蛋黃般的太陽在地平線上擠出個頭,然後猛地蹦出來,溫暖微醺的日光溫柔地包裹著林然然和石頭上的綠色軍服,仿佛給他們鍍上了一層暖暖的金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事兒多,就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