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看著趙誌剛布滿紅血絲的通紅眼睛,也知道能把杜衛革關起來已經是很難的事了,他們也是頂了很大的壓力做了很艱苦的鬥爭。
“嗯,我相信趙大哥!”林然然點點頭,“趙大哥辛苦了,去顧磊哥的屋裡躺會兒,我去做飯,等會兒好好吃一頓!”
“哈哈哈!好,麻煩然然了,我還真饞你做的飯了。”趙誌剛真是累了,這半個月幾乎天天連軸轉,剛出結果就趕了過來,整個人又累又餓。
狠狠睡了一覺又飽餐了一頓,他才終於活了過來。
歇了一會要回縣裡了,他要趕下午回市裡的班車,借的拖拉機也要還回去。
林然然背著背簍把自行車放拖拉機車鬥裡,搭車去收購站賣野物。
等拖拉機開到沒人的地方,她側頭問,“趙大哥,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麼?”
“哪有?哈哈哈~”趙誌剛乾笑著。
“杜衛革是杜家的獨苗苗,我廢了他,他們一家得恨死我。”林然然直直地盯著他,“以他家的秉性,這半個月我這裡不可能這麼平靜。”
她出手的時候就想到了他家打擊報複的可能,但她並不後悔,這樣的人渣留著就是對周圍女性的危害。
她這半個月在家附近擺了好幾個防禦陣法,偷偷在楊媽媽衣服裡縫進平安符,自己不在家時也時刻讓可樂陪著她,做好了一切防禦準備。
可就好像沒這回事兒一樣,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總不可能是杜家人變善良了。
趙誌剛躲開她的視線,心想著不愧是兩口子,眼睛一瞪都氣勢驚人,讓人招架不住。
“好啦好啦,我說。”他做舉手投降狀。
“你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告訴石頭嗎?他找了他爹的舊相識,也是這個。”他指了指天上,“找杜家的靠山點了幾句,靠山找姓杜的說了,不能對你打擊報複,也不能傳出任何流言,不然就再不管他們一家子。”
“後來石頭也給杜友才打電話了,好像他也找人調查,手上握了杜家的把柄吧,具體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從那以後杜家再沒提你一個字。”
林然然愣住了,顧磊在十幾歲最需要彆人幫助的時候,在跑去當兵的時候都沒動用他爹的關係,自己苦熬著努力攢取軍功,咬牙養活楊媽媽,可為了她竟然動了這些關係。
她心裡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沸騰著想噴湧出來,熏的她眼睛熱熱的……
到了縣裡,林然然給趙誌剛裝了兩隻兔子兩隻山雞,不顧他的推拒硬塞到他懷裡,把剩下的賣給收購站,就衝進了郵局。
郵局專門有一個窗口是打電話的,不過現在大家的主要通訊方式是寫信,電話費太貴了,一般人也不舍不得。
把號碼遞給窗口裡的大嬸,大嬸幫著撥號,打通後說找顧磊,那邊去叫人,這邊就把電話掛了。
過了十分鐘再打過去,林然然聽著話筒裡顧磊低沉的聲音,嗓子突然哽住了一樣,獨自麵對流忙的不安和委屈湧上心頭,眼圈都紅了。
“哥……”聲音可憐巴巴的委屈,一個打八個的勇氣和膽量好像都消失了。
顧磊轉過身擋住身後戰士的眼神,眼裡的柔情仿佛流淌出來,心疼又自責,沒能在她身邊好好保護她。
“乖……怎麼想起打電話了?”
“我都聽趙大哥說了……哥,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啊?”
“傻瓜,沒什麼麻煩的,你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嗯,我隻後悔手輕了!”
顧磊忍不住輕笑了起來,趙誌剛可是詳細說了杜衛革的慘樣,這都輕了……
真是個小暴力分子~
“然然,你受委屈了!現在時機還沒到,你先忍忍,這個仇我幫你報!”他壓低嗓音,眼裡帶著殺意。
“嗯,咱倆一起報!”還有跳河的女生的仇,一起報!
顧磊忍不住又笑起來。
仿佛看見那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小丫頭就站在自己麵前,靈動的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鼓著腮幫子跳著腳。
“然然,入冬就帶著娘來看我,好不好?”他低沉著嗓音輕聲說。
聽到小丫頭的聲音,思念像決堤了一樣,再也壓抑不住了。
“好……”
林然然羞紅了臉。
他的聲音好像從耳朵鑽進心裡,心裡癢癢的麻麻的,真是太犯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