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宋皎沒有提宋洤,因為她對於這個二弟的品性是很知道的,而且她沒有任何把握為宋洤打包票。

但她相信程子勵,那畢竟是程殘陽的兒子!

話音剛落,就聽到趙儀瑄意義莫名地說道:“哦,聽說你跟程子勵也算是青梅竹馬,交情甚篤的?自然要為他說話了。”

宋皎覺著他的語氣頗為詭異,便據理力爭:“殿下,我不過是秉公之論,究竟如何,還需要進一步的查證。”

豫王也跟著說道:“這是自然,如今皇上把此事交給了太子殿下,殿下一定會明察秋毫,不會冤屈一個好人……”

“可也不會放過一個罪人,不管他到底是朝廷官員,還是皇親國戚,”趙儀瑄涼涼地補充,又問:“知道皇上為何讓我來料理嗎?”

宋皎跟豫王都心裡有數,可豫王不便開口,宋皎無奈,總不能讓太子殿下自問自答,少不得捧哏道:“聖意如何我等自不便揣測,可料想皇上自然是覺著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一定會秉公處置,查個水落石出的。”

其實,程殘陽是豫王的老師,宋皎又跟豫王交情匪淺,這件事當然不能讓豫王插手。

但是此事既然跟豫王有關聯,如果讓彆的朝臣去處理,當然也會投鼠忌器,畏首畏尾。

而能夠有底氣來處置此事的,當然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了。

趙儀瑄笑道:“你們兩個倒不愧是一夥的,怎麼,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會饒過程子勵跟宋洤了?我可不吃這一套。”

正說到這兒,外頭諸葛嵩走到門口,見趙儀瑄一點頭,諸葛嵩入內稟告道:“回殿下,已經派專人出城趕往鶴州府,不日就會帶程子勵回京受審。”

宋皎略覺窒息。

諸葛嵩看了眼趙儀瑄的臉色,卻意外地發現太子殿下竟正望著身邊的宋皎。

侍衛長正不知要不要說下去,趙儀瑄問道:“宋洤呢。”

諸葛嵩忙回答:“派去宋府的人撲了個空,宋洤不在府內,府中之人也不知他的下落,此刻正派人尋找,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趙儀瑄聽完,似笑非笑地對宋皎道:“這宋洤是你的二弟,沒想到這麼快就是難……難兄難弟了,你可知道宋洤在哪兒?”

宋皎搖了搖頭,她沒有要跟太子說笑的心思,她更沒想到自己的身上,竟然是雪上加霜,一重又一重。

顏府的事情還沒完,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在太子跟前,如今更是這一樁棘手的大事,每一件都足可以置她於死地。

宋皎不由看向豫王,卻見豫王正也看著自己,他的眼睛裡的是擔憂跟關切。

因為這點仿佛是發自真心實意的關切,宋皎長籲了一口氣,笑了:“看樣子,這個詔獄,下官是出不去了。”

“不……”豫王的那個“會”還沒出口,突然感覺身邊一股冷意襲來,他心頭一凜,雙手握緊。

趙儀瑄的雙眼微微眯起,他看著宋皎道:“怎麼,你就沒什麼彆的話說?”

“殿下指的是什麼?”宋皎咽了口唾沫,神色有些不自在。

趙儀瑄好整以暇地說道:“宋洤畢竟是你的二弟,他的所作所為難道你會不知道?”

原來是為這個,宋皎略鬆了口氣:“回殿下,雖是兄弟,但他的事情極少跟我說,我也不太跟他照麵。”

趙儀瑄微微地歪了歪頭:“話雖如此,他要不乾淨,你勢必脫不了乾係……”

大概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不善,豫王的眼睛直了直,終於正色揚聲說道:“殿下,臣弟可以擔保,夜光絕對跟宋洤所做的事無關。”

宋皎詫異地看著豫王。

豫王不再藏著,索性一股腦地說道:“還有、顏府的事情,應係誤會,改日臣弟會親自登門向顏家請罪,臣弟懇求太子哥哥,讓宋皎跟我離開詔獄。”

宋皎的心頭一陣戰栗,說不出是狂喜還是什麼,她輕聲地叫:“殿下!”

趙儀瑄咬了咬唇,他的雙眼幽深而暗,他狐疑地看看兩人:“你跟他……”戛然而止。

太子幾乎要懷疑豫王知道宋皎是女子,而宋皎跟豫王是真的不清不白的,不然趙南瑭怎麼肯為此人做到這種地步。

趙儀瑄垂眸:“你在要挾我嗎?”

豫王喉頭一動:“臣弟當然不敢,臣……”

不等趙南瑭說完,太子又看向宋皎:“本太子問你一句話。”

宋皎一怔:“殿下請說。”

外間的雨聲不知何時悄然停息了,天卻並不見晴,雲朵厚厚地壓在空中,變幻各種妖獸似的形狀。

“倘若我放了你,”太子殿下的話,如同烏雲背後隱隱的雷鳴,引而不發的:“你想跟豫王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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