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2)

豫王並沒有上手,而是喚了關河上前:“把宋侍禦帶出去。”

趙儀瑄的眼睛睜大了些,他都不願意豫王碰宋皎一下,豫王倒好,果然沒碰,反而讓手底下的人動手。

太子真想啐豫王一口,讓他懂事些換個太監來抱,但豫王仿佛是故意要跟他對著乾,對他警告的眼神視而不見。

就算是不情願,宋皎還是被關河抱了起來,趙儀瑄感覺她的手從自己的掌中滑落,心裡空落落的,仿佛有些難受。

豫王告退,帶了人出殿而去。皇帝便看著趙儀瑄道:“方才豫王說,宋皎的家裡有些變故,是不是指的,宋家的人都給你捉了啊?”

趙儀瑄道:“回父皇,那宋洤是罪有應得,宋申吉嘛,正在查。”

“查什麼?”皇帝問。

趙儀瑄道:“自然是看看他們父子是否勾結一氣。”

皇帝歎了口氣:“你不要為了針對宋皎,就迷了眼了,連他的父親都不放過?不許再胡鬨了,回去查明,無事立即放人。”

“是,”趙儀瑄原本也有這個意思,畢竟他不想再讓宋皎多記恨自己,順勢說道:“今日兒臣本來想聽奏報,若宋申吉清白,便會即刻放人的。”

“那宋皎……”皇帝卻又想起剛才他攔著不許殺宋皎的情態,似乎可疑。

本來皇帝想問的,可一旦問起來,恐怕又會觸及方才父子相峙的情形,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將毀於一旦。

而且經曆過剛才的事,太子應該不會再執著去針對宋皎了,這就好。

略一思忖,皇帝索性壓下不提,隻道:“這案子非同一般,你務必要加倍的謹慎處置,秉公行事,千萬彆叫人抓了什麼把柄,到時候你跟朕的臉上都不好看。”

當著楚妃的麵,皇帝不便直接提起程殘陽,而且有些關於案子的事,也不便先問趙儀瑄,隻先讓他自己放手去做罷了,反正最初叫他去查,也是對他的一次考驗,不必再耳提麵命事事指導。

於是皇帝長歎了聲,道:“行了,你去吧。給朕省點心最好。”

趙儀瑄領旨謝恩,也退了出來。

從皇帝的寢殿出來後,太子急忙往前眺望,可早不見了豫王一行人的影子。

他無法撒氣,就轉頭看向盛公公跟諸葛嵩:“怎麼不攔著?”

盛公公給他問的一愣,忙問:“殿下叫我們攔著什麼?”

諸葛嵩雖然知道太子指的是什麼,但侍衛長寧肯裝作糊塗。

留人過夜,留的驚天動地,差點出了人命,現在豫王帶走宋皎,他巴不得呢,還要去攔著做什麼,倒不如走了乾淨。

假如趙儀瑄知道諸葛嵩在想什麼,也必然會一腳將他踹出東宮。

他們一行自回東宮,不多時,有禮部康尚書跟陶避寒前來,康尚書是為政事,陶少卿則是稟明詔獄的情形。

康尚書先行入內,陶少卿則在後麵悄悄地對諸葛嵩道:“宮裡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我進宮的時候,正看到豫王殿下帶了宋夜光出宮去,那宋皎竟半死不活的被人抱著!聽說昨兒他給留在了東宮,難不成殿下真的給他上了刑?怎麼也不等等我呀?”

諸葛嵩望著他,不做聲。

陶少卿覺著自己竟缺席了宋皎受刑的絕妙場景,甚是遺憾,便又道:“這次怎麼竟放他走了?是王爺給劫走的?那什麼時候再捉回來?不如直接送詔獄吧?”

“勸你一句,最好彆再惦記宋皎,”諸葛嵩忍無可忍:“趕緊進內回事兒吧。”

陶避寒極為掃興,哼道:“你這人總是敗興,真無趣。”

諸葛嵩突然想起來:“那個宋申吉跟宋洤怎麼樣了?”

“他們啊,倒不愧是父子,都不是值得啃的硬骨頭,沒什麼意思,倒不知宋夜光啃起來是什麼滋……”還沒說完,他就得到了諸葛嵩怒視的目光,陶避寒捂住嘴:“行行行,走了。”他拐進了內殿。

豫王帶了宋皎出宮。

眼見豫王進了轎子,關河正在猶豫要不要抱了宋皎上馬,就聽轎子裡**瑭道:“送進來。”

曾公公重新打起簾子,關河躬身把人送到裡間。

豫王張開雙臂接了過去。

王駕前行。

轎子旁隨行的曾公公跟關河兩個各懷心事,而轎子中,**瑭像是抱了個燙手的山芋似的,沒了素日的端莊。

他本來想把宋皎放在旁邊,可他人在轎內,行動不便,掂量片刻隻能暫且抱著,想想再說。

然而……他覺著懷中的人很輕,至少比他預料的要輕。豫王不禁想:如果以前無意中抱過她,也許就能猜到她是女孩兒吧,畢竟一個男人不至於輕的如此。

他一邊想著,目光不由落在她臉上。

她的傷口已經包紮妥當,豫王盯著看了片刻,猜不出這到底是怎麼落下的傷,明明先前自己去的時候,她還好端端的。

但很快地,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自行向下,他看見如畫的柳眉,低垂的長睫,秀氣小巧的鼻子,還有向下……有些微鼓的嬌紅的櫻唇。

不知何時,豫王有些口乾舌燥。

他不想讓自己再肆意亂看,畢竟“非禮勿視”,但他的目光仿佛已經不受控製,他橫在宋皎腰間的手也不禁動了動,感覺到掌心那很窄的一抹纖腰,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試探明白……那腰肢究竟有多細。

他的心跳在不知不覺間加快,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把宋皎越抱越緊了。

直到豫王無意中看見宋皎頸間有塊紅色痕跡若隱若現,**瑭本以為是不留心擦上了什麼血跡,但當他好心地想替宋皎抹去的時候,卻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血跡!

豫王起初沒意識到那是什麼,隻是狐疑而擔憂地將她的衣領稍微往下一拉,以為是什麼傷痕。

然後他看到了更多的好幾處微紅的痕跡,有一塊甚至能看出兩點細微而色澤微深的尖痕,形狀仿佛可疑。

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輕輕地蹭了蹭那紅痕,心裡打趣般想:“怎麼看著像是牙齒印似的……”

牙齒印?齒印?!

一念生,他的手指猛然彈開。

**瑭挪開了手,目光卻仍死死地盯著那些紅痕,不錯,這確實是牙印兒,而這些紅,明明是……

他不願意想,但腦中卻出現了無比荒謬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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