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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彭被台上台下的同學同時無視了也不生氣,轉過頭笑著對陳隨說:“那好,你先坐在那邊的空位上,下周班上同學們統一換座位的時候再重新安排。”

那是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孤零零的一張課桌,沒有同桌。

陳隨微點了下頭,很快走了過去。

國慶節放假之前,全年級進行了本學期的第一次月考,所以這兩天的重點,就是講解試卷。

陳隨沒有參與這場考試,老師分發試卷的時候,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因為剛分了文理科,一到八班是理科班,九到十四班是文科班。

任課老師中除了教物理的班主任老彭,其他幾位老師對班上的學生都認不太全。

語文老師是個對待上課學習這件事比較嚴肅的人,題目講到一半時,看到在睡覺的陳隨,語調不自覺變慢,緩步走下講台,停在他的座位前麵,背著一隻手,敲了敲他的桌麵,“同學,你的試卷呢?”

陳隨悠悠轉醒,眉皺著,滿臉都是被吵醒的不爽:“沒有。”

“沒有?你把試卷……”眼看著語文老師就要發脾氣了,坐在陳隨前桌的江恒趕緊開口幫他解釋:“老師,他是今天剛轉到我們班的新同學,叫陳隨。他沒有參加考試,所以沒試卷。”

陳隨朝他看了眼,下巴微抬,算是感謝。

語文老師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陳隨同學是吧,以後上課要認真聽講,不要趴在桌子上睡覺。”說著,又回頭看向身為語文課代表的阮軟:“阮軟,去辦公室我的桌上拿一張空白的試卷給陳隨。”

“哦,好。”

辦公室就在他們班隔壁,沒幾分鐘,阮軟就拿好卷子回來了。

陳隨正在揉著脖子,大概是因為趴著睡了太久,脖子有點酸痛。阮軟把手裡的卷子遞過去,順手指了下老師現在正在講哪道題。

視線裡驀地出現一隻拿著卷子的手,手指又小又白,他停下動作,很淡地看她一眼,伸手接住。

講台上老師正在講解題目,教室裡不算安靜,而他那句幾乎算是唇語的謝謝,還是清晰地飄進了阮軟的耳朵裡。

很有禮貌。

這是阮軟真正接觸他後,對陳隨的第一印象。

——

下午的課上完之後,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才是晚自修。

下課的鈴聲剛一打響,江恒便抱著籃球從座位上站起來,麵朝向後麵的陳隨:“嘿,兄弟,去打籃球嗎?”

陳隨把書隨意往課桌裡一塞,跟著站起來往外走:“走。”

班上喜歡打籃球的男生不少,其中以江恒和於楊為首,經常在這個時候去球場打球,本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但因為陳隨的加入,班上一大波以前從不去看打球的女同學全都牽手結伴跑到籃球場去占據最好的看球位置,就連其他班聽說了南溪的陳隨轉到這邊的女生也陸陸續續在籃球場周圍聚集了起來。

而阮軟,也被林夏和許顏給拉著到球場上圍觀他們打籃球。

她其實很少看彆人打籃球,所以也分不清什麼樣才算是打得好,她隻是覺得,在這個球場上,穿著t恤的陳隨,不散漫不頹廢,身上有一種在平常看不到的認真、專注,以及掌控全場的強大氣場。

一個三分球投進籃筐,周圍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阮軟還沒從耳朵快被震聾的感受中緩過來,身邊的林夏用手肘捅了捅她,八卦兮兮地指著不遠處,說:“誒,你們看,文科班的何靜語在那兒呢。”

阮軟順著看過去,就看到把校服穿得彆具一格的何靜語站在最裡層,目光一直緊盯著球場,臉上的激動和興奮比誰都明顯。

許顏在旁邊咦了一聲,說:“什麼鬼,她又分手了?這次怎麼不去找三班的趙宇了?擱這來看陳隨是個什麼意思?”

何靜語初中的時候曾經跟許顏在同一個學校,兩人有過一點交集,但並不熟。而且在初二下學期的時候何靜語就轉學了,傳言說是因為她從小學一直喜歡的那個男生——也就是趙宇,就在那所學校,所以她才轉過去的。

高中的時候趙宇就在她們隔壁班,有時候阮軟她們在走廊上玩,還能看到何靜語過來找他。趙宇那人阮軟她們也接觸過,性格很老實,不太愛講話,一心隻想學習,對何靜語的態度呢,也是不冷不熱的。

本來許顏她們還為何靜語在心裡抱過不平,同時也很敬佩她,覺得她竟然能專一的喜歡一個人這麼久還不變心,實屬不易。結果後來的某次,林夏不知從哪聽來八卦,說何靜語其實談過很多男朋友,每次一分手呢,就來找趙宇,自導自演地給自己塑造癡心女主的人設,下一次遇到個長得不錯,或者成績很好的男生,照樣又去跟人談戀愛了。

那時候,許顏才感歎,趙宇真的是個明白人啊。

林夏八卦兮兮地說:“哎呀,像陳隨這種風雲人物,她要是不湊上一腳,哪兒能甘心?信不信,她手裡頭拿的那瓶飲料,肯定是給陳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