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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指著超市,說:“我進去買點東西。”

陳隨嗯了聲,站在原地等她。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阮軟從超市出來,手裡拿了一個塑料袋,她走到陳隨旁邊,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給。”

“這是什麼?”陳隨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盒純牛奶。

阮軟提醒他:“我讓他們幫我用微波爐加熱了一下,有點燙,你可以先暖暖手再喝,這樣會暖和一些。”

陳隨把牛奶盒拿在手裡,沒有說話,大概是因為天氣真的太冷,他的手凍得沒知覺,就這麼手心貼著紙盒,也不覺得燙手。

阮軟繼續說著話:“天氣預報上說這幾天開始會持續降溫,你還是多穿點衣服,注意保暖,不然會很容易生病感冒的。”

陳隨抬起眼對上她漆黑明亮的眼睛,隔幾秒,移開臉,點點頭,輕嗯了一聲。

——

第三次月考定在十二月十號和十一號,是周二和周三。

周三下午考完最後一門,晚上照常要晚自習。阮軟跟許顏她們從外麵的小飯店吃完東西回學校,正好看見站在校門口的陳隨。

他沒穿校服,身上套著件灰色的衛衣,雖然不算太厚,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很快,阮軟又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手機,一隻手裡還夾著煙,表情急促又不耐,沒過幾秒,他就把煙給掐了,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像是有什麼急事,坐上去直接走了。

許顏在旁邊感歎:“我靠……敢這麼大搖大擺在學校門口抽煙逃課的,他陳隨還真是一中第一人啊。”

阮軟沒吭聲。

到了第二天,陳隨一整天都沒來學校。

許顏她們小聲猜測,該不會是又轉學了吧?

到了周五,陳隨還是沒有出現。

江恒猴精地從老彭那兒套了話,說他是家裡有點事所以請了幾天假,大家這才停止了無依無據的胡亂猜測。

最後一節課是每門課的課代表發周末要帶回家做的試卷,阮軟留了個心眼,每張試卷都拿了兩份,折好,放進書包。

早上的時候,阮軟她們三個人就約好放學後一起去逛街,放學鈴一打響,許顏就拎著書包跑過來叫她。

阮軟應著,把座位上的書收好,跟著跑到走廊上,三個女孩子手挽著手一起下樓。

到了商場,她們先是陪林夏去理發店剪頭發。因為是周五,理發店裡的人有點多,幾個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輪到林夏。

許顏和阮軟兩個人坐在門口的沙發上,一邊喝著熱奶茶,一邊聊天。

“誒,軟軟,你說陳隨他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這麼多天都不來學校。”

阮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低頭看著奶茶杯裡靜靜流動的白色奶茶,拇指無意識地摸著杯身,微微有些出神。

許顏小聲猜測:“該不會其實是他又跟人打架,他被打傷進醫院了吧?”

阮軟手上無意識地一用力,奶茶差點從吸管中飆出來,所幸她發現得及時,趕緊鬆了勁,才堪堪沒讓這烏龍的場景發生。

她鬆了手,小聲地說:“應該不會吧。”她還記得上次在小巷子裡,他跟那幾個想搶她錢的小混混打架時,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給打跑了,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被人打進醫院?

旁邊的許顏沒發現她的不對勁,依舊煞有其事地分析著:“那可不一定,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校門口看見他,他那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要去跟人去乾架似的。”

阮軟抿抿唇,沒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