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2 / 2)

第二次是周四晚上的英語晚自習,英語老師說下課前十五分鐘要聽寫單詞,所以前半節課就讓大家自由背單詞。

阮軟跟同桌兩人互相監督把單詞全都聽寫了一遍,轉頭的時候餘光不經意往後一瞥,發現陳隨正趴在課桌上睡覺。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挪著椅子轉過身,在一片嘈雜吵鬨的背單詞聲中,輕聲叫他:“陳隨。”

他沒應,人也沒動。

阮軟伸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胳膊,又叫了他一聲。

陳隨這才有了動靜,但整個人氣壓很低,眉皺著,表情和語氣都十分地不耐煩:“有事?”

阮軟抿著唇,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老師說等會下課前要聽寫最後一個單元的單詞,要記的單詞有點多,你還是背一下吧。”

陳隨直接拒絕:“不背。”

阮軟以為他是嫌棄單詞太多背不完,便提議道:“要不我先幫你聽寫一次?然後你再把沒記熟的背一下。”

她這句話剛說出口,陳隨的表情一下變得更加冷峻,情緒也壓不住了,“我他媽背不背單詞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煩人。”

阮軟當即僵住了,看向他的目光裡,有茫然,有無措,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話剛說出口,陳隨就後悔了,尤其在看到她的表情後,心情愈加煩躁,他抿著唇把頭撇開,兀自緩了幾口氣,但沒什麼作用,乾脆收了手機,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阮軟低著頭轉回身,同桌看見她的臉色,忍不住關心道:“阮軟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她搖了搖頭說沒事,拿出紙筆繼續抄寫單詞,注意力卻怎麼都集中不了,滿腦子都是他剛剛說的那句‘你很煩’。

阮軟不知道他是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傷人的話,她隻是在這一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被陳隨徹底討厭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阮軟心頭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覺,無法形容,但很不好受,卻是真真切切的。

——

那天過後,除了一些必要的時候,比如說要收作業,阮軟也自覺地沒再主動找陳隨講過話,兩個人明明是前後桌,卻陌生得如同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這下,就連遲鈍的江恒都感覺到不對勁了,中午在籃球場打球的時候,他才問了出來:“誒,你跟阮軟兩個人最近怎麼回事啊?我咋覺得你倆跟吵架了似的,話都不說幾句,見了麵也不帶打招呼的。”

陳隨輕輕一跳,投進個三分球,語氣但淡:“沒什麼。”

“真的嗎?”江恒不太相信,接了球在地上拍著,“你們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什麼樣?”

“你倆以前看上去很熟,關係很不錯啊,不誇張的說,咱們班跟阮軟關係比較好的男生就是你了,你也一樣,除了她,你哪還搭理過其他的女生?可是現在呢,你看你倆話都不說,跟陌生人似的。你說什麼都沒發生,鬼才相信呢。”

陳隨抿著唇,沉默著沒有說話。

江恒也沒多想,利索地把球傳給他,同時說:“不過我覺得吧,你倆都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麼,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大家都是同學,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必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

江恒這話說的直白,但道理都是對的,陳隨也明白。但這世上有很多事,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要真正做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江恒有一句話說錯了,他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他心不在焉地拍著球,江恒看他遲遲不投籃,直接從他手裡搶過球,繞到三分球的投籃邊線,把球投了出去。

籃球砸在籃板上,跳了幾跳,飛向彆處,正好被朝這邊走過來的周嶼森給接住了,拍球的同時還不忘調侃江恒:“你這技術不行啊。”

江恒手撐著膝蓋:“那你來一個?”

周嶼森笑了笑,運著球幾步跑過來輕易上了個籃,順手又把球丟給了江恒,說:“我的強項是上籃。”他指了指陳隨:“他是三分高手,我不行。”

江恒每天跟陳隨打球,自然也是知道的。

於楊這時也買完水過來了,陳隨接過一瓶,說:“你們打吧,我休息會。”

他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水,雙手搭在膝蓋上,微低著頭在喘了會兒氣,才抬起頭看向周嶼森:“你來乾嘛?”

“還能乾嘛?當然是來看看我們家小阮軟唄。”

陳隨捏著塑料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嶼森卻主動起了話頭:“對了,我看了你和阮軟上次元旦彙演的表演,挺不錯啊,認識你這麼久,我竟然都不知道原來你吉他彈得這麼好。”

陳隨聽完,卻皺起了眉:“你從哪看的?”

“阮軟啊。”周嶼森說:“你們不是拍了視頻嗎,我前幾天跟她一起去圖書館的時候說到這件事,她就給我發了。”

陳隨目光一斂,捏著塑料瓶的手緊了又緊,隨即撇過頭看向彆處,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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