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王誤我!濮王誤我!濮王誤我!”
若是趙仁忠聽了仁多保忠的話,事先在左翼調集重兵守護,吳玠必然不可能攻得如此順利。
甚至可以設置一個圈套,讓吳玠的騎兵衝進來,再四麵圍殺。
但現在說一切都沒有用了。
趙仁忠的自大和對戰場的一竅不通,在最關鍵的時候幫助了宋軍。
仁多保忠不甘地退走。
他有一百個理由相信,濮王趙仁忠已經在想怎麼在皇帝那裡向他甩鍋了。
這些宗室子弟彆的不會,甩鍋都是一把好手。
雪越下越大,信使快馬加鞭向秦州城趕去。
尚未到秦州城門,已經聽到信使的聲音:“前方捷報!”
守城的士兵不敢阻攔,隻見那飛騎衝進去,渾然不顧已經凍得沒有知覺的手,不停抽打馬匹,大聲喊道:“大捷!大捷!夏賊右路大敗!”
雖然在下雪,但是秦州城的街道上卻是有很多人,他們都在準備糧草,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當聽到大捷的消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一瞬間,群情激奮!
趙桓正在屋裡子研究西北的軍事地圖,眾將皆在其左右。
王奎安急匆匆跑來門口,衝進來道:“官家,官家,勝了,吳帥勝了,大捷,夏賊右路軍全軍崩潰!”
趙桓抬起頭,放下手中的蠟燭,顯得頗為激動。
“信使現在正在外頭。”
“還不請過來!”趙桓連忙站起來,“不,雖朕一起出去!”
說完,趙桓便大步流星向外麵衝去。
韓世忠、嶽飛等一眾將領隨趙桓一起出去。
趙桓穿過走廊,飛快到了行宮前麵。
雪越下越大,那個傳信的士兵站在風雪中,一動不動。
當皇帝出來的時候,他艱難移動已經凍得僵硬的身體,將一麵令旗呈現上來,那上麵沾滿了鮮血,鮮血已經凝固,士兵哽咽道:“陛下,我軍……我軍大捷……”
他一行禮,身體太過僵硬,便向前摔倒下去。
趙桓連忙過去將這個士兵攙扶住。
王奎安則連忙衝過去:“陛下乃九五之尊,天降聖體,不可……”
趙桓卻是將那士兵扶助,那士兵一天一夜未合眼,神色憔悴,身上還有傷,嘴唇全部離開,眼中卻是顯得激動萬分。
但是兩行淚卻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陛下,攬月軍七萬將士,戰死者五萬五千!陛下,吳帥重傷,他讓卑職前來請罪,這一次雖然勝了,但卻是慘勝!”
趙桓聞之動容,關切道:“卿等為國為君,皆為我大宋棟梁,何罪之有!”
“來人,快速速送他下去休息,王奎安,你速速讓胡太醫趕往神堂堡,為吳玠療傷,若是吳玠有什麼三長兩短,讓他提頭來見朕!”
“遵旨!”
趙桓接過那旗幟,上麵的鮮血早就凝固。
他將旗幟展開,一麵血色的氣質在風雪中飄揚起來。
其他將領也神色動容。
趙桓深吸了一口氣,蹙起劍眉,聲若洪鐘,但卻是帶著幾分悲壯:“這麵旗幟是朕的好兒郎們,用鮮血染紅的,為了國之安寧,他們以血肉之軀鑄造國之利劍,護我大宋子民,朕對天發誓,不踏破賀蘭山,誓不回師!”
皇帝的聲音鏗鏘有力,餘音繞梁。
眾將道:“吾皇萬歲,大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