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話一出,皇帝原本還和藹的臉,瞬間布滿了冰霜。
一邊的邵成章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的個崇國公,你什麼不提,你要提這件事。
邵成章連忙拉著趙諶:“崇國公,時候不早了,官家也要歇息了,您還是先回去吧。”
“爹爹,七叔可是您的親兄弟。”
邵成章有一種想一頭撞死在地上的衝動,崇國公,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在這個節骨眼上來說這話,是要跟你爹對著乾嗎!
你七叔在外麵跪了一天了,皇帝連問都沒有問一句,是鐵了心要殺他了。
“是誰讓你來找朕的!”
趙桓的語氣明顯變了,連稱呼都變了。
私下裡,他與兒女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會稱呼“朕”這個詞的,但現在這個詞卻出來了,意味著他在以皇帝的身份質問趙諶。
趙諶今年也有十六歲了,人到了十六歲,已經開始獨自思考很多問題,包括為人處世的問題。
趙諶覺得,不應該手足相殘。
“是我自己要來的,我覺得,七叔是爹爹的親兄弟,若是殺了他,彆人會認為爹爹是暴君。”
他說話的語氣有些柔弱,但每一個字都非常清晰,聽得一邊的邵成章冷汗像瀑布一樣。
邵成章連忙道:“崇國公,快彆說了,現在已經很晚……”
“讓他說!他有話說,就讓他說,朕的兒子,要說話,朕若不允許,豈不是真的成了暴君!”
趙桓嚴厲地看著趙諶,他敏銳察覺到了趙諶這幾年的變化。
可能是他平時忙於國事,雖然每個月都會抽時間和趙諶交流,但交流的時間並不長。
沒想到,趙諶眉宇間,已經有了自己對世事的判斷。
但這份判斷,卻與趙桓的想法有出路,至少現在聽來是有出路的。
趙桓曾經不止一次跟他聊過政局的問題,他以為這幾年,自己應該會影響到趙諶,但現在看來,影響微乎其微。
看來,每一個人的性格,從娘胎下來,就注定了,後天要改,不是不可能,是很難。
趙諶繼續道:“爹爹,我隻是覺得,七叔很可憐,他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若是七叔死了,翁翁也會很難過。”
邵成章的全身都在顫抖了。
你給你七叔求情,已經在觸犯皇帝的底線了,你現在還提到太上皇……
“是翁翁讓你來的?”
趙諶猶豫了一下道:“是我自己要來的。”
趙桓深吸了一口氣,讓邵成章先出去,邵成章有些擔憂。
“你先出去。”
“遵旨!”
書房內隻剩下趙桓和趙諶兩個人。
趙桓為趙諶倒了一杯茶,道:“坐下來。”
趙諶老老實實坐下來,他麵對自己的父親,其實有些害怕,因為父親身上有一種令他呼吸不順暢的壓迫感。
但現在,父親身上這種壓迫感突然少了很多。
趙桓原本是很生氣的,但轉念一想,自己跟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生什麼氣,而且畢竟從血脈上來說,是自己的兒子,朱璉親生。
教育,不能隻有嚴格,有時候,還是要講道理的。
“大哥,你聽好了,若是將來,你繼承了我的大統,你是皇帝,你要看到的東西,是整個大宋,而不僅僅隻是你的兄弟,你肩膀上扛著整個大宋百姓,做任何事,要先從大局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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