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禦駕(1 / 2)

但玩政治的文人們總是喜歡忽略一件事。

所有的政治規則,都是在手握實權的強硬派的掌控下,製定的。

老一輩留下來的大臣們,思維方式無法擺脫以前根深蒂固的影響,認為朝中格局平衡很重要。

但在趙桓看來,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十年的發展,朝廷大力革新,商貿空前繁華,皇家銀行日夜不停印刷交子,海量財富通過朝廷的主導,流入民間。

這必然造就一大批頂級富豪。

人在起初的目的都很單純的,可能隻是想賺賺錢,讓自己的生活更美好。

但人心都是會變的。

一旦賺了很多錢,就會想著賺更多錢。

要賺更多錢,就必然滋生更強大的**,目光開始向權力轉移。

同樣,手中掌握了空前的權力,無邊無際的財富通過手中的權力急速增長。

起初,掌權者也是有初心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在那些有了錢也滋生了野心的人的慫恿下,人也會發生變化。

兩者開始融合,誕生一個新的利益集團。

這個新的利益集團,在目前看來,與趙桓並不衝突。

他們是新生的商賈派,是趙桓新政之下的產物。

甚至,他們還幫助趙桓擴寬帝國的邊界,將大宋的經濟輸送到軍隊暫時抵達不到的地方。

而且,趙桓未來十年的帝國戰略,也少不了他們的影子。

用趙桓自己的判斷,他們就是資產階級。

徐處仁,在十年的改革中,逐漸變成了商賈派在朝堂上的頭號代言人。

這一變化,是皇帝不允許的。

更何況,新生的民間資本,為了在大宋尋找更強大的權力,竟然開始參與到太子的選定中來。

這是要做什麼?

才剛剛學會走路,就要翻天了?

這無疑觸動了趙桓敏感的神經。

讓趙桓爆發的是,半個月,應天府發生的一起命案。

這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件小事,不足以驚動帝國的皇帝。

但這偏偏是一起槍殺案。

開槍的是應天府鄭家的三公子鄭雲。

槍在趙桓心中,是國之利器,是軍隊必不可少的裝備。

朝廷還在不停製造更多的火槍配置到軍隊中,未來,大宋的軍隊還要越過更加廣闊的浩土,抵達更加遙遠的異國。

但若是火槍落在民間,尤其是地方的大家族手中,這簡直就是在告訴趙桓:我要殺了你這個皇帝!

這件事為何會牽連到太宰?

徐處仁本是應天府人,徐處仁的妻子鄭氏便是鄭家前家主的長女。

無論如何,這件事徐處仁都脫離不了乾係。

滅金之戰中,皇帝不惜產生動蕩,也要罷免徐處仁,可見對這件事有多麼憤怒。

甚至在趙桓這個患有被害妄想症的人看來,鄭家就是故意在挑事。

要謀害朕!

按照張叔夜和劉彥宗新編製的大宋律法看來,這是屬於殺腦袋的大罪。

這件事的司法流程走得非常快,在事發的第三天,鄭雲的腦袋就滾滾落地。

鄭家也受到了牽連,被抄家,這十年的巨額財產全部充進了國庫。

雖然徐處仁被貶的導火索是鄭家,但這件事卻並未放到台麵上來。

徐處仁的罪名是貪汙。

鄭家的處理對外完全是公事公辦。

可能到很多年後,在民間的野史上才能找到徐處仁案和鄭家的關聯。

無論怎麼說,皇帝對徐處仁已經仁至義儘。

畢竟這段時間,劉彥宗不吃不喝進進出出,就是為了讓徐處仁死。

都察院羅列了厚厚一本罪名,連徐處仁一把年紀納妾這事都被翻出來了。

劉彥宗在朝堂上告徐處仁有奇怪的癖好。

例如喜歡將蠟油滴在人身上,喜歡用繩子把自己的小妾捆綁起來。

還喜歡上小妾發出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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