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大小小,大幾十個貴族,加起來也有三四百萬貫了(約億元)。
難怪沒有一個人上奏疏,敢情基本上都是分到了錢的。
這個數額應該還不止。
劉彥宗都開始羨慕這幫地方官了。
剛到任,就有大筆錢可以分。
但劉彥宗也清楚,這特麼是拿命在拿錢。
想起來,他心中也是嫉妒得很。
馬德!老子在朝廷天天給皇帝當牛做馬,頂著巨大的壓力乾活,一年的薪資還沒你們隨手拿的多。
不行!絕對不能讓你們爽!
劉彥宗嘴角抽動了幾下,站起來故作正義凜然的樣子:“食君俸祿,為君分憂,君父待爾等不薄,卻各個是吃裡扒外的東西!”
“劉禦司,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請劉禦司從輕發落!”
一邊已經斷了一條腿的郭懷義猙獰笑道:“蘭知州,你想多了,這位劉禦司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狹隘,踩著人的骨頭上位的,你不死,他怎麼邀功?”
“劉禦司,你剛才答應過我,隻要我認罪,就對我從輕發落。”
“哼!本官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劉彥宗也不再多言,離開了牢獄,命人將剛才的供狀收起來,護送到李綱府上。
隨後,劉彥宗又連夜開始寫奏疏。
這是一封超前的奏疏,在他的奏疏裡,時家和韓家都已經被抓起來,罪名也在其列。
劉彥宗已經迫不及待想去皇帝那裡邀功了。
今夜,鐵林衛將整座城都封鎖得嚴嚴實實,每一條街道,都是穿著鎧甲的士兵。
他們腰間有修長的斬馬刀,手臂上有弩箭,還配置了護盾、筆刀,身姿筆直如鬆。
平頭百姓躲在家裡不敢出來,貴族們徹夜難眠。
一夜的風雪之後,皇城司衛已經將韓家和時家圍堵起來。
誰都無法逃脫。
在蘭永昌的招供書中,有韓家和時家有關於賄賂和偷稅的罪狀。
時漸走出來,他看起來很淡定:“沈上官,這一大早,不知蒞臨寒舍,所謂何事?”
“有人舉報你時府賄賂官員,偷稅漏稅,吾奉命請你回皇城司衙署立案調查。”
“沈上官怕是有什麼誤會,我父親乃是大宋金國公,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沈上官明鑒。”
時漸看起來很淡定,但其實內心已經慌得一逼了。
“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請時大郎與我們回去一趟。”
“我父親可是金國公!”
沈崔笑了笑道:“當朝曾經因為貪汙、偷稅,抓了一位親王。時大郎,沒必要讓我們動武吧。”
時漸麵色蒼白如紙。
“帶走。”
後麵的時豐一見兄長被帶走,連忙轉身衝進屋,到他父親那裡。
但尚未到,便聽到悲慘的痛哭聲:“老爺!”
他心裡一沉,衝進去,看見床上,自己的父親已經斷氣。
同樣,韓鐸也被請到了皇城司衙署。
幾天之後,一封奏疏被送到了東京城,另一封奏書放到了政事堂,虞允文的桌案上。
天未亮,戶部侍郎丁秋的馬車停在三司使周朝的府邸門口。
“速速開門,我找周相公有要事。”
周朝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衫,在客堂接見了丁秋。
四下無人。
“周相公,政事堂那邊傳來消息,郭懷義被劉彥宗抓了,上京城大部分官員牽連進來,李綱在那邊下了狠手!”
周朝麵色一沉。
“周相公,速速進宮麵聖吧。”
“不急,現在進宮麵聖,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周朝緊緊鎖著眉頭:“早朝快要開始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