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笑道:“徐王,莫要折煞了某,當今陛下自然是姓趙,我秦檜是陛下最忠誠的臣子。”
徐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那你還敢動孤的兒子,你要搞清楚,孤是陛下的親弟弟,趙須是陛下的親侄子!”
這徐王趙棣與封在交州南部的越國和魏國可不一樣,那兩國一個是太祖趙匡胤的後裔,一個是魏王趙廷美的後裔。
但徐王趙棣,或者說南海諸王,都是太上皇趙佶的親生兒子,趙桓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和當今皇帝的血緣關係不能再近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說法沒錯,但也輪不到秦檜來判。
甚至連政事堂都不敢輕易判定,除非皇帝示意。
從這方麵來說,趙棣卻是有底氣。
這也是秦檜一直不敢在南海真正興風作浪的原因。
秦檜能不能在此興風作浪?
當然能!
但是他不敢!
這種事稍微做的不好,就可能被彈劾,被降職,被罷官。
但現在不同啊!
大宋海軍第五軍團,第一軍的一百多雙眼睛都看到了。
趙須這貨帶著徐國的士兵,攔住了他這個皇帝特使的去路,揚言要審判他。
這就是你趙須太蠢了。
政治這種東西不帶腦子,就不要參與進來,否則很容易粉身碎骨的。
你來接皇帝特使,並且還審判,你是要乾什麼?
你知不知道有資格審判皇帝特使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皇帝!
你這是要當皇帝啊!
麵對趙棣的喝問,秦檜隻是微微一笑道:“徐王,你兒子要想要謀朝篡位。”
徐王微微一怔,道:“你瞎說什麼?孤的位子將來本身就是他的!”
“不不不,徐王,我是說他想謀大宋的朝,篡陛下的位!”
趙棣差點一口老血沒有噴出來,這秦檜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就算給趙須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想。
“你你你!秦檜!你休要信口雌黃!”
“徐王,我可沒有半個字是假的。”秦檜一臉無辜,“你看啊,三王子帶著人,這些人可是徐國的士兵,他要做什麼?他攔截了我,皇帝的特使,他威脅我,揚言要審判我!”
“檜雖不才,但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請問,他是要替陛下審問我嗎?”
徐王趙棣睜大眼睛怒道:“秦檜,你胡說!”
“胡說?”秦檜眼神突然變了,變得值得玩味起來,“徐王,我這裡有一百多人都看到了,你去大街上問問,那些百姓也都看到了,你現在急著替趙須開脫,莫非……他是你指使的!”
秦檜的話頓時如同天雷滾滾,落在趙棣耳中,震得他不敢動彈,冷汗如同瀑布一般嘩嘩落下。
不是因為彆的,正是他父子昨晚喝了酒,趙棣對趙須道:那個秦檜囂張跋扈,不將孤放在眼中,你要替為父出一口惡氣。
都說男人喝酒就誤事。
趙須當場就誇下海口,第二天醒來,立刻就帶著人去兌現自己在老子麵前吹的牛逼。
結果被秦檜押送到了這裡。
這大熱天,趙棣全身發抖。
“秦檜,你休要血口噴人!”
趙須已經被嚇得有些神誌不清了,他跪在地上慘嚎道:“大王,爹爹!昨晚可是您讓我帶人去教訓秦相公的,您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