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現了不少想要議和的貴族,但也有堅決主戰派。
主戰派先是從神的榮光之下表達了神國的軍隊是無敵的,不可能輸給沒有信仰的東方人。
然後再從傳回來的信息做了詳細分析,痛斥了可恥的議和派,罵他們是沒有節操的投降主義者。
然後鞭辟入裡分析了東方軍隊是在玩心理戰。
阿布·穆紮法爾的心腹大臣也裡·紮木西在宮廷會議上直言不諱道:“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真正見過敵軍到底是什麼樣的,在座的各位都隻是聽說,請問,誰見過這些來自東方的人?”
滿座沉默。
他又說道:“偉大的菊爾汗,擊敗了不可一世的桑賈爾,世界要變天了,是我們伽色尼重回伊斯法罕的時候了,我們為此等待了一百年!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內部先出現混亂!”
他的話,讓不少人心稍微安定。
“可是,敵人有二十萬大軍!”
“我說,桑尼爾,用你那可憐的腦袋想想就知道這是敵人的詭計,阿姆河東邊,有數不清的契丹大軍,他們的鋼刀在太陽的照耀下,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不僅如此,菊爾汗的火器是東方人無法逾越的城牆!”
“可是,富樓沙城的失守擺在眼前,你做什麼解釋?”
“據我的消息,阿穆那個叛徒是拿了東方人的錢,主動打開的城門。”
王國禁衛旅的將軍桑尼爾道:“無論如何,東方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渡過了阿姆河,我不清楚菊爾汗到底知不知道他們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躲過菊爾汗的視線的。若前方的情報是真的,我們將麵臨一場災難!”
“那就拿出你的勇氣,桑尼爾將軍!神會保佑我們!”
“我們現在是在討論伽色尼命運的時候,不是靠一腔熱血!”
“你身為禁衛旅的統帥,當敵人來臨,你卻選擇議和,絕不可能!”
“你這是在將我們所有人拉入深淵!”
……
麵對宮廷會議上的爭論,蘇丹阿布·穆紮法爾怒道:“都彆爭了!”
兩位連忙道:“請恕罪,我偉大的蘇丹。”
“加茲尼絕對不可能對一個無信仰的國度投降,這是不可能的!偉大的神與我們同在!”
也裡·紮木西道:“蘇丹說的對!敵軍根本是在虛張聲勢,我們現在應該立刻組織軍隊,進行反攻!”
在一場宮廷會議結束後,加茲尼城內的軍隊開始行動起來,所有的城門都封鎖了,沒有人能出去。
平民們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並不習慣,再加上城內謠言四起,城內很快開始出現小規模的動亂。
下午,蘇丹阿布·穆紮法爾在王宮前的圓形廣場發布了鼓舞士氣的講話。
無數人前來圍觀。
蘇丹的聲音在空中,鏗鏘有力:“神的子民是不可戰勝的,我們將戰勝這支從東方來的、沒有信仰的軍隊,我們必將越過錫斯坦,重返伊斯法罕,奪回屬於伽色尼的榮光!”
下麵的禁衛旅的萬千條嗓子怒吼道:“永恒的神!蘇丹萬歲!”
很快,城內的一些暴亂被禁衛旅平息下來。
加茲尼城做好了反抗和反攻的準備。
另一邊,吳玠的大軍正黑雲壓頂一般,攜不可抵擋之勢,向加茲尼城壓來。
兩天後的一個下午,加茲尼城頭的哨兵,向遠方眺望去,看到一片長長的線,正在逐漸變動。
哨兵們談論起來。
過了一會兒,那條線變得越來越長,在地平線上拉開。
起初,哨兵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等看到金屬在陽光下映照出耀眼的光輝,看見刀山劍林,才知道,那是一支如同汪洋一樣的大軍!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