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1 / 2)

遠離朔國皇城的土地,除皇親貴族之外,也由許多不同大大小小的勢力形成了一個‘江湖’。這些勢力在朝廷眼中看來,就是較為‘叛逆’的存在。

他們大部分或保持中立,或有小部分偏向朝廷那方為皇宮辦事,同時也有另一批,與皇宮不對付的。

而其中一方頗為強大的勢力,主營所在之樓閣名曰飛月。

影一還說,這勢力方是難得的,敢明著與皇宮作對甚至還讓皇上有幾分頭疼的對象。

恰巧他們如今所處之地,距離飛月樓所在的埠城並不遠,是影一的推薦勢力當中,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接觸到的。

“江湖中這些勢力之間情況很複雜,公子若真想求得飛月樓的護佑,身份乃一大問題。且像飛月樓此等龍頭一般的存在,倘若我們無法提出相應的利益,他們恐怕不會輕易接見。”

奈何他們之中,無人了解皇城之外的事。他們甚至連飛月樓樓主姓何名何,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但這並不影響白行歌的心情:“待我們抵達下一個城鎮時,再看看能不能獲得相關情報。”

白行歌所指的方向是一條小徑,倒也順利地將他們引回馬車原本應該好好行駛著的大道。隻不過三更半夜的,哪怕回到大路,想碰巧遇見路過的人恐怕不是件易事。

阿竹抱著包袱,正感到有幾分喪氣,突然聽見了一聲來自身邊人輕柔的低笑。

遠處隨之傳來了一陣動靜,他耳朵微微一動,在聽清那動靜的響聲後,雙眼驀地一亮。

是車子的聲音!

這大半夜的,想正好遇見也在趕路的車子,得有多不容易。

阿竹沒忍住驚歎:“公子真是太厲害了!”

白行歌淺笑不語,倒是阿竹非常懂事地在車子靠近時小跑到邊上揮手引起了車夫的注意,並告知了對方他與白行歌的情況。

對方的車廂不僅比他們出宮時搭乘的那輛來得寬敞奢華,甚至還帶上了不少護衛與丫鬟,可看出車內的主人來自富貴人家。

白行歌緩步走到阿竹身邊,而車夫在瞅了他一眼後回頭詢問了車廂裡的人幾句,才道:“我們家夫人說了,大晚上將二位公子丟在這荒郊野嶺確實不太好,可以順道捎你們一程到最近的鎮子。”

“有勞了。”白行歌禮貌地朝他道了個謝。

車內可做主的是一位年紀看著還不到三十的貌美女子,她懷中還抱著一位尚在繈褓之中的嬰孩,在車內的侍女出來做安排時對上了他的視線,還很和善地朝他點了點頭。

白行歌回以一抹微笑,算是道謝,眸光卻若有所思。

車內的女子梳著整齊的發髻,身上的紅粉色的衣服材質亦能看出價值的不菲,但在飾品上卻簡雅大方,並不穿金戴銀,大顯奢華。她麵相也生得秀美端莊,一眼看去便是厚德之人,所嫁之夫君也屬良配,一生應該能過著衣食無憂榮華富貴,家庭和睦的生活。

白行歌卻見著她周身有晦暗之氣纏繞,似有邪祟作亂,家中應當還有人深受邪病困擾,久不能愈。

他們將其中一輛車子中的女眷都安排到了那位夫人所在的車廂後,才將阿竹與他請到車上。

車內隻坐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管家與年齡似是在十一二左右的少年。少年穿著一身墨色的華貴衣裳,清秀的麵貌與方才那位夫人有幾分相似,白行歌推測他應該是這戶人家的少公子。他麵色蒼白,身子顯然有些抱恙,見他們進來也隻無力地抬眸看了一眼,然後又麵無表情地閉上眼睛休息。

白行歌隻朝老管家無聲打了個招呼,阿竹也不敢吵著人家,小心翼翼扶著他上了車廂。白行歌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在他上車前低聲對他說:“阿竹,你去給方才那位車夫說,等會兒車子行駛至岔路口時,讓他走右邊需要繞路的那條。”

“他若問起原因,便說我們來時從他人口中得知,左邊的路道昨兒遇見了山崩,被堵住了。”

阿竹領了吩咐後就過去照辦了,沒多久又回到車上:“他們家夫人讓車夫聽公子的。”

白行歌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們到金水鎮的路途還算順利,也沒遇上什麼大事,抵達小鎮已是天亮時。那位好心的夫人與她家眷的目的地在另一座城,而如今到了鎮子能再另尋馬車,白行歌便不再繼續勞煩人家。

許是見他長得好看,做主的那位夫人對他戒備心倒也不大,在他離開前甚至還掀開車簾與他說了幾句,並贈了他一頂紗帽。

這位夫人倒是個聰敏的女子:“我見公子像是喜靜之人,希望這帽子能夠幫你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白行歌坦然收下:“夫人心善,必是福德深厚之人,孩子將來也會是懂事孝順,成就豐厚之子,夫人可不必掛心。”

車內的女人聽他這麼一說,小小怔了一下,然後莞爾道:“借公子吉言。”

白行歌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張折疊整齊,並用紅繩係好的符紙,遞到她麵前:“夫人可將這符紙給令公子,能減緩他身上的痛苦。”

麵前的女子聞言又是一愣。

符咒乃白行歌昨日在車上所製。他上車就見到她那位大兒子身子情況不對,並非隻是生病那麼簡單。然這些大戶人家的事他不便插手,再說他如今自身難保,恐怕也沒有那個時間隨她回去為她仔細弄清情況,隻能先借著符咒,幫忙緩解一二。

車子裡的女人像是擔憂他目的不純,卻又著實為自己的兒子情況感到煩憂,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接過。

白行歌這才道:“算是我給夫人的謝禮。若此符咒戴上之後,令公子身體確實有所好轉,那夫人請小心身邊八字重水的親近之人。”

他言儘於此,朝那夫人又微微彎腰道謝後,便戴上她送的紗帽與阿竹一同離開。而車廂內的人緊握符紙,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陷入了惆悵的深思,久久無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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