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林千瀾見他匆忙又跑走了,和同樣不明真相的阿竹對視了一眼,不知應不應該追上。
謝璟深安排守在院外的人並沒有將白行歌攔下,畢竟他的房間就緊挨在謝璟深邊上,而他本身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斯文公子,他們並不覺得他有能夠給謝璟深帶來傷害的本事。加上他整個人都濕透了,大家理所當然地覺得他隻是趕著回房換衣服。
白行歌當然是沒有回房。在前去尋找謝璟深的路上站了一堆交疊在一起的鬼靈,密密麻麻的。但白行歌身上有神佑護身,普通鬼靈無法輕易靠近。所以不等他動手驅逐,那些鬼靈在感知到他的到來後紛紛避讓出一條寬敞的路道出來供他行走,省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搞得魂飛魄散了。
他來到謝璟深的房門前,隻思考了約莫一息的時間,就很乾脆地抬腳把房門踹開,完全省略了敲門打招呼的時間。
房裡的燈早已熄滅,但借著月光,白行歌還是清楚看見了站在桌邊的男子。他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衫,一手撐在桌邊,在聽見房門被踹開的聲響時,還側頭朝他看了過來。隻不過他冷漠的表情裡,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對痛苦的隱忍,顯然是身體不適所引起的。
再看一看桌上被人拿出來的水杯,他估計謝璟深是在休息的時候被陰氣所引發的身體不適給弄醒了,正準備喝點水緩一緩來著?
大概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闖入,謝璟深眉頭蹙了蹙,迫人的威懾本能釋放:“白行歌?”
他的語氣有些冷淡,顯然是在詢問著他的唐突。
白行歌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正飄浮在謝璟深身後,準備對他下手的林青河。
林青河的雙眼又恢複了紅色的凶光,甚至還有血淚順著眼睛滑落,在他臉頰上留下了兩道清晰的淚痕。見到白行歌闖入後,林青河朝他邪邪一笑,忽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原本要朝白行歌走去的謝璟深眉頭又緊了緊,撐在桌邊的手似乎又增加了不少力氣,手指因為施力而發白。
見到謝璟深再抬頭看向他時,深邃的眼睛裡泛過了一絲無害的茫然,與掙紮的意識和痛苦,他沒忍住說:“你當時若乖乖讓我給你處理一番,就能省下這個麻煩了。”
說完,他便咬破了右手食指的指腹,動作飛快地在左手掌心畫了一道咒,然後走到謝璟深麵前,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抬起左手往他眉心處重重拍去。
試圖入侵並依附在謝璟深身上的林青河才剛開始動作,就被白行歌這麼給狠狠地拍了出來,魂魄再一次像是獲得了實體那般重重撞到了牆上。
白行歌正關注著林青河那裡的情況,麵前的人突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沉鬱地盯著他問:“你又在做什麼?”
聽著謝璟深算不上友善的語氣,白行歌沒好氣地開口:“我……”
反駁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他就見到謝璟深雙眸裡的光芒忽然微微散開,抓住他手腕的力道也逐漸弱下,取而代之的是猝不及防落到他身上的重量。
白行歌原本有些氣呼呼的表情變成了吃驚,沒做好接人準備的他突然被謝璟深這麼壓下,整個人被帶著往後仰去。
在摔倒的短短一瞬間,他沒忍住又在心裡狠狠罵了謝璟深一聲,順道在心裡想著自己會不會這麼一摔,不小心給磕到頭昏了過去。
落地的刹那,預想中他的頭重重磕在地麵上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甚至沒感受到半點疼痛,頭底下的觸感反而還有一些柔軟。
白行歌微微一怔,後知後覺地發現謝璟深似乎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抬手扶住了他的後腦勺。他沒忍住又朝壓在自己身上的謝璟深看了一眼,在如此相近的距離下,更能看出他那仿佛被老天爺精雕細琢過的麵容的精致。
白行歌客觀地在心裡評價著,謝璟深失去意識時候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樣,看起來倒沒那麼惹人厭。
“公——呃……”又遲了半步追來的阿竹,一眼見到的便是白行歌和謝璟深‘抱’在一起的畫麵。
他突然覺得有些心氣不順。
白行歌卻注意到了牆邊的林青河又爬了起來,目露凶光地看著他們,像是又想要再次發動攻擊。
當然,目標依然是他身上,香餑餑的謝璟深。
作者有話要說:白行歌:有話好好說,彆趁機動手動腳。
謝璟深:好,我不動手腳,我動其他的。
白行歌:???
#謝某某行走江湖可日天日地日空氣,但打鬼實在不行。和反著來的白某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