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1 / 2)

白行歌驚奇地發現,謝璟深在與女屍這麼周旋下來後死氣不僅沒加重,還淡了些許?

這是為何?

謝璟深愣了一小會兒,在白行歌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頭稍微往後挪了些許,拉開與他的距離後才沉聲問:“你指哪方麵的事?”

白行歌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你直接同我說,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做了什麼。”

謝璟深沉默地看著白行歌這一副仿佛在逼問什麼奇怪問題的態度與表情,然後用著一貫冷淡的語氣把自己方才和女屍交手的事情告知。

不知怎麼一回事,女屍他在被白行歌推出去後突然一改先前不緊不緩的反應,像是恨不得能夠馬上取締他性命那般,操控著柔弱的身子,對他下最狠的手。與她先前所表現出的僵硬和遲鈍不同,女屍在與他過招時,雖是毫無章法,速度卻出奇之快,並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對付。

尤其是在白行歌忽然莫名其妙走到女屍麵前之後,謝璟深迫不得已,隻得動手將這位看起來比女屍還要嬌弱的小仙人從她手裡帶出,手背上的傷就是為此留下的。

白行歌聽完謝璟深簡略的概述,心情有些納悶地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不在場的時候定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細節。

難不成,讓謝璟深給他搭把手是減緩他死氣的關鍵?

白行歌下意識在心裡拒絕,如此一來他豈不是更常將謝璟深帶在身邊了?這完全違背了他想要解決此事的目的!

在捉摸不透謝璟深麵上死氣稍微得到緩解的原因的情況下,白行歌選擇將此事擱在一旁。藍衣女屍在身上的煞氣消失後也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白行歌沒在阿竹攜帶的包袱裡找到能夠鎮壓的符咒,便取出紙筆和混好的朱砂液,輕輕鬆鬆便將幾道鎮壓用的符咒畫好,貼在女屍的身上。

剛與紅繡幫忙謝璟深確認好飛月樓小隊成員情況的宋彥用手肘輕輕撞了撞身旁的紅繡,低聲道:“我聽說畫符步驟繁雜,得祭天祭地,然後再給用品做些淨化啥的……難道因為是大國師,所以處事風格都和人家不同嗎?”

紅繡瞥了他一眼表示:“有效果就行,其餘的不在我們操心範圍。”

幸運的是,那些昏倒在地的人除了暫時失去意識之外,並沒有任何性命之憂。他們在約莫一個時辰後紛紛清醒過來,若非從宋彥與紅繡口中得到了確認,他們都要恍惚覺得方才見到的一幕隻是在做夢了罷。

將村民們的屍體都放置在客棧裡,並用麻繩將他們身體捆好後,幾人才擠在馬車裡稍作歇息,等天亮了才出發。宋彥從放置日用品的車廂裡取出了一隻信鴿,將李家村的消息送回飛月樓,讓樓裡安排點人手過來處理與看守。

白行歌正在車裡安撫阿竹受了傷的幼小心靈:“我方才慌忙中的舉動,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阿竹抱著受驚的男孩,一臉委屈:“他什麼都不懂,還不如阿竹來得有用呢。”

白行歌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阿竹在他身後將他護住謝璟深的舉動給看在眼裡,清醒後就一直不怎麼高興。

他又翻開了心裡記著謝璟深的賬的小本本,悠悠道:“那不一樣,謝公子他的實力你我有目共睹,在方才緊急的情況下,唯有將他保下,才能依仗他保全所有人的安危。我與他之間的過節你也並非不清楚,除此之外,他還能有何理讓我願意出手相助,是吧?”

阿竹沒回話,反倒是車外伸來一隻手將簾子掀開。

謝璟深那張閻王一樣嚴肅又冷漠的臉出現在他麵前,看了他一眼後說:“是,很合理。”

“……”白行歌沒想到會被謝璟深本人給聽個正著,但他卻半點不慌,還理直氣壯地附和:“英雄所見略同。”

然後謝璟深語氣平和地問了句:“你腿恢複得怎麼樣了?”

白行歌一聽到他提起自己的手和腿,心裡的小火苗瞬間又小小燃起,嘴邊習慣性偽裝出來的笑容也不要了:“謝璟深,你信不信你今日若敢動我分毫,就彆想見到明日的太陽?”

結果謝璟深卻笑了,嘴邊輕扯起一抹淺顯的弧度,連帶著他冷硬的表情都看似柔和了幾分:“信。”

白行歌從他短短一個字裡,接收到了來自於他的戲謔。

見他上了車,白行歌便不再搭理他,而是轉身對著阿竹懷裡抱著的男孩詢問:“你也是村子裡的孩子?”

表情純真的男孩微微點了點頭,白行歌又問:“你是誰家的孩子?能不能告訴我們村裡發生了什麼事?”

男孩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有些害怕地往他邊上的謝璟深看了一眼,脖子縮了縮,想開口卻又有些瑟縮。

白行歌又側頭朝謝璟深說:“你看,連孩子都不喜歡你。”

謝璟深眸光落在前方的某個角落,在許久的靜默後才淡淡回了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歡。”

也是,否則他也不會一見麵就把脾氣挺好的他給惹急了。

白行歌如是想道。

阿竹在白行歌的示意下又拿出了他平日裡愛吃的零嘴,給男孩將他哄得平靜了些許後,才終於從他嘴裡探出些許消息。

男孩的名字叫小衛,說家裡人平時都這麼叫他,是客棧老板的獨子。他說從約莫一兩個月前,村裡的人開始變得非常奇怪,這種怪異來自他們平日裡的行為與作風,還有與人交往時候所露出的表情。而因為他比較貪玩,和村裡其他人家裡的孩子關係挺不錯,時常會借著他們方便溜進他們家裡,與他們鬨。

那陣子他在自家爹的房裡,老舊的櫃子中,發現裡麵供著一尊小泥人。泥人的外表看著像是嬰孩,又像是個身形矮小的小人。小人的前麵是微笑慈祥盤坐著的表情,背麵卻是駭人的青麵獠牙凶相,手裡還舉著一把三叉戟。他因一時好奇拿起來看卻被嚇著了,正巧這一幕被他爹發現,他當時還被狠狠責罰了一頓,並被告知不許再觸碰,也不得冒犯。

而在他到朋友家裡玩鬨的幾次中,意外發現他們的父母也供奉著一模一樣的泥人。經他們幾位孩子討論後,才發現家裡的長輩都像是著了魔似的供奉著奇怪的小泥人,他們曾經想過偷偷銷毀,可是在被家人發現後反而受到了嚴懲,他們就暫時不敢再做什麼。

豈料今晚村裡所有人卻集體在家裡祭祀,他先是在路過其他人家的時候透過窗戶發現他們正強迫自己家中的小孩參與,他急急忙忙回家,卻發現父親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逮住他就要給他套上一串古怪的奶白色鏈子。他覺得害怕,就利用客棧的空間與他父親繞轉,最後躲在了櫃台處的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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