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2 / 2)

車裡的幾人皆是一愣,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還狠狠瞪了白行歌一眼,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他用力將刀子拔出,開始新一輪的刺殺。

隻不過,刀尖依然沒能沒入白行歌的身體裡。

刀子落在白行歌身上之前,一隻手忽然從車外抓住了黑衣刺客的後領,輕輕鬆鬆就把他給拎著摔出了車廂。

在車簾落下之前,白行歌見到了謝璟深那張神情冰冷得仿佛冬月雪的麵容。察覺到他的目光,後者甚至還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

謝璟深其中一隻眼睛的下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粘上了一滴血,倒是讓他眼裡因為嗜殺而冒出的紅光,看起來變得更加凶狠,殺氣也顯得越發濃烈。

白行歌愣了愣,下意識吞咽了一下。

……他瘋了才會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那樣可怕的謝璟深,看起來有點帥氣。

是不是和他待久了,審美都受到了影響?

簾子落下之後,再次將車廂外的一切隔絕開來。白行歌不知道方才那試圖殺害自己的人落得了什麼樣的下場,隻知道這件事之後,環繞在他馬車周圍的聲音好像又弱了些許。那些無法再製造出吵鬨聲音的人,似乎是在短時間內,被人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給解決了。

白行歌坐在車裡愣神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開口和阿竹說:“不是季君延派來的人。”

阿竹頓了頓:“可我真的看見了皇宮的令牌……”

白行歌搖了搖頭:“我也沒說他們不是皇宮的人。隻不過,方才那人是真的想殺了我,與季君延每次派來的人處事作風不同。”

“我猜,他們應該是皇後的人吧。”

方才闖入車廂的那個人,雖然隻露出一雙眼睛,但白行歌卻莫名有種熟悉感。他後來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從前曾在皇後身邊見過對方。他的眼睛很有辨識度,當時那人雖隻是皇後身邊一名不起眼的護衛,但他還是意外注意到了。

季君延有多喜歡他,皇後就有多厭憎著他。恐怕是他這一次從皇宮逃離,季君延又花費不少精力想將他尋回的事又刺激到了皇後,一直都想著將他這個眼中釘拔出的皇後,自然不會放過能夠刺殺他的難得機會。

外麵的打鬥在企圖刺殺他的人被扯出去沒多久後就徹底停了下來,但白行歌在車裡等了好一會兒,謝璟深才回到車上。

他左手臂上還草率地用一塊淺色的布條包紮了起來,上麵還有清晰可見的血跡。白行歌的目光在觸碰到布條上的鮮紅時,停頓了許久。

謝璟深察覺到他眸光裡透露出來的擔憂,便道:“隻是不小心沒注意著,被劃了一下罷,沒什麼大礙,彆用一副我像是快死了的眼神看著我。”

白行歌抿了抿嘴,看了一眼他臉上又消了些許的死氣,神色平靜地說:“你這麼說,也沒錯。”

這人身上帶著死咒呢,還如此囂張?

白行歌想著,又看了謝璟深一眼。他表情看起來與平日裡的冷淡無意,手臂上添的傷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影響,像是早已習慣這樣的事情。

車隊在經曆一場混亂的戰鬥後又繼續朝著目的地出發,被濺起的沙塵落下之後,露出了一地的屍體。

他們的車子在入夜之前駛入一座不算太大的鎮子,找到客棧住下後,白行歌破天荒地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謝璟深那裡。

阿竹正在他房裡為他做整理,於是謝璟深的房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外邊的天色在他們入住後暗了下來,房裡的燭火昏昏暗暗,更添了幾分暖色。

“畢竟是我招惹來的麻煩,我給你重新上個藥,包紮。”白行歌說道。

謝璟深沒有拒絕,任他動作著。粗糙地包起的布條摘下後,謝璟深還很乾脆地把上衣給脫了,白行歌才看清他身上的傷口。

和謝璟深說的一樣,不深,但有點長,血淋淋的,看起來有些猙獰,白行歌看得眉頭微微一皺:“不疼嗎?”

換作是他,肯定疼得幾天都不想理人。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在璿璣閣受的傷。

對謝璟深來說,這點小傷肯定算不上什麼,隻不過見白行歌如此擔心自己,他便改口回答:“還挺疼。”

白行歌垂了垂眸:“抱歉。”

見白行歌臉上露出些許憂色與愧疚,謝璟深下意識舔了一下唇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開口,用著萬分正經的語氣沉沉說了句:“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白行歌:“……?”

什麼?謝璟深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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